就连那轻蹙的眉、身子恰到好处的颤,呼吸的微乱,兴许都是裴宁辞提前预设好的、能用来勾引她的肢体语言。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李婧冉感觉裴宁辞就是一个寒潭,看着是晶莹剔透的,但只要走近几步就能感受到那寒凉的危险性。
而一旦在寒潭旁稍有不慎滑了进去,等待她的就是彻骨的寒凉和万劫不复。
她居然要以爱为名,与这样一个疯批在随时会破裂冰面上共舞。
光是那些虚以为蛇,都足够把李婧冉噎得吃不下夜宵了。
她把手擦干净后,又狠狠擦了几下自己方才碰过裴宁辞的唇,没几下就把本就色泽娇艳的唇揉搓得愈发潋滟。
不过好在裴宁辞方才应当是被她演出来的模样也震住了,这些日子估计也不会再来烦扰她。
那现在就等着车夫把“祭司失格”的话语给散播出去,弄得满城风雨时她们的好戏就可以拉开帷幕了。
李婧冉如是琢磨着,心中臆想了一千种一万种裴宁辞跌落神坛后的凄惨模样,却并未发觉厢房内香炉里的青烟正袅袅升腾着。
清雅的香气分外容易卸人心防,李婧冉只觉这香气还怪好闻的,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两.......
两......
两眼一黑。
当李婧冉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再次引入眼帘。
而在看清面前的处境后,李婧冉却险些被吓得双眼再次一黑。
她眼前是一根根极细的金丝,李婧冉顺着金丝汇聚的方向仰头望去,还能看到这硕大的金笼穹顶还雕着精致的鸢尾花,有种极致的纯狱之美。
李婧冉恍惚间都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事被关进监狱了,意识回笼后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屋子分外眼熟。
金炉里飘着侵略性极强的龙涎香,柱身攀着仿若能刺破云霄的九爪金龙,不远处还能看到那明黄色床帷垂着的穗子在轻晃。
好巧不巧,正是李元牧的寝殿。
李婧冉心中一咯噔,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着那金笼锁上摸去。
她使劲凹了下那看着精细的笼子,发现压根就凹不动,甚至这严丝合缝的金笼连一丝轻晃都没有。
李婧冉不死心,又用指甲狠狠掐了下金笼外悬着的金锁,险些把自己的指甲给折了。
李婧冉不禁看着这纹丝不动的金笼门,深深蹙眉。
李元牧这臭弟弟,给她打个金笼用的居然都不是999足金,就这硬度一看就是纯度不够,顶多是镀金。
抠死他得了。
俗话说得好,人的确是经不得念叨。
她这才刚在心里吐槽了李元牧两句,少年清朗的嗓音就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别白费力气了,这锁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李婧冉闻声回头,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李元牧站在她身后,迎着她的注视抿着唇笑了下。
他眼皮窄薄,如今自眼下到鼻尖都泛着淡淡的薄红,倒好似害羞了一般,又娇又漂亮。
李元牧轻晃了下手里的金钥匙,走到她面前,隔着金笼朝她笑得纯真又残忍:“樊笼囚春色,醉旖占金雀。”
“阿姊,乖乖做任朕观赏把玩的金丝雀吧。”
“从此眼里,只有朕。”
第73章 欺负
想为阿姊亲手打造精致的囚笼,将她关在那华美冰冷的金丝网内,让她从此的笑靥和眼泪都只为他一人所观赏。
每次看到阿姊对别的男子露出那妩媚勾魂的笑容时,他就恨不得将她抢过来,关在殿内,日日只能见到他一个。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毕竟枝头上的鸟儿着实太自由了,它能随心所欲地向天空中每一个压根配不上它的雄性婉转莺啼,那柔情款款的模样是如此刺目。
那不如,让她的全世界从此只剩下他吧。
这是李元牧心中压抑了许久的阴暗想法。
直至今日,他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占有欲,将脑海中所有见不得人的念头,付诸于行动。
囚禁她,关着她,弄哭她。
什么都好。
李元牧如是想着,那双泛着水光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分明翘着唇,神色却阴郁:“阿姊,你逃不掉了。”
李婧冉看着李元牧这副模样,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配合一下他,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
可是......李婧冉悲哀地发现,她好像对李元牧怕不起来。
在她的这三位攻略对象里,她一开始是最害怕李元牧这小变态的,毕竟他一上来就掐她脖子,而且这种纯真又泛冷的神色实在有些吓人。
但相处久了,李婧冉却发现李元牧反而是安全系数最高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