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加强势。
许钰林先前说的没错,裴宁辞拥有如此一幅皮囊,若他能放下自尊主动勾引李婧冉,那着实是事半功倍的。
如今的裴宁辞第一次主动,还带着些许的生涩,但李婧冉却已在他话音说出口的那一瞬,下意识地轻吸了口气。
不怎么吃裴宁辞这一款的小黄也都迷瞪了,下意识地喃喃感慨道:「宿主,我怎么有种堕落的神明主动宽衣解带,引诱魔教妖女的感觉。」
「神明被妖女囚禁后日日□□,直至堕落高坛。但他平日里依旧仍是那副清高的模样,一身白衣飘飘,背地里却眼都不眨地将觊觎妖女的情敌们全都杀了。
妖女发现后来寝殿质问他,他的眸子依旧冷冷淡淡,却主动当着她的面,以一种极为慢条斯理的态度,从腰带解到亵衣。
而后微抬着下颌,用那本该绝情弃欲的淡漠口吻,用冷冰冰的嗓音对她说,‘做吗?’」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清冷疯批美人,我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裴宁辞这男人这么欲!!!」
李婧冉冷静地点评道:「小黄,你完了,你居然说我是妖女。」
小黄:「......宿主你真的,我哭死。我的母语是无语。」
李婧冉自动忽略了小黄之后怨念满满的话,谁知看着裴宁辞那双冷淡的金眸,耳边却魔幻地萦绕着小黄的那两个字。
做吗。
她紧紧闭上眼,深吐一口气。
可恶,她的脑子脏了,真的脏了。
再次睁开眼时,李婧冉看着裴宁辞,却只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
她挑着裴宁辞的下颌,蓦得凑近他,在几欲亲吻的距离陡然停下。
裴宁辞目光轻垂,落在她的唇须臾,随后不着痕迹地微仰了下脸,轻轻阖眸。
李婧冉看着他这幅主动承吻的姿态,却无声地轻笑了声,掌心握上他左胸口插着的金钗,握紧,而后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它倏得拔出。
星星点点的血色顺着钗尾在空中滑出来的凌厉弧度落在雪白皑皑的雪地里,像坠落尘泥的红梅。
裴宁辞呼吸急促得捂着伤口,贴着墙缓缓滑下身,鲜艳的血珠顺着他冷白的指缝渗出。
乌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脸庞,裴宁辞就像是跌落了尘埃一般,仰脸瞧她,眸光中还带着几分微愕。
在他的注视下,李婧冉却只轻轻松了指尖,那支沾着他鲜血的钗子便无声地落入那茫白的雪地里。
精致的镶珠锦缎绣鞋漫不经心地踩在那钗子上,碾磨着把它深深踩入了霜雪里,只隐约露出一抹金。
李婧冉用丝帕一根根把略沾了些血迹的手指擦干净,随后朝着乌发汗湿的裴宁辞温柔地笑了下。
“可惜了。祭司大人的话,本宫一个字都不信。”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裴宁辞却望着她的背影,半晌都说不出话。
那抹火红的身影逐渐远去,金丝刺绣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泽,优雅又高贵。
她似是注意到了裴宁辞的视线,脚步微顿,回过眸朝他千娇百媚地笑了下。
李婧冉色泽明艳的朱唇一张一合:“本宫喜欢什么,不是早就与祭司大人说过了么?”
她的目光暧昧地勾勒着他的身形,最后轻轻停留在他冷白且薄的耳垂。
也几乎是同一刻,裴宁辞想到了李婧冉先前旖旎把玩着他的耳垂时说的孟浪话。
——“本宫倒是不介意在你身上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在这里打一个耳洞如何?”
——“细长的银链尾处坠着一朵霜花,大祭司每走一步,它都会随着你的幅度轻颤着。”
——“就像大祭司此刻一般。”
李婧冉唇边笑意深了几分,而裴宁辞本就无甚温度的眸光更是寒凉了几分。
李婧冉原本也不打算等他的答案,只轻飘飘留下这句让他心神俱颤的话后,便又转身离去了。
待李婧冉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后,裴宁辞才低下头轻蹙着眉瞧了污了自己白色袍的血迹。
他缓慢站起身,再次挺直了身子,不复在李婧冉面前演出来的那副易碎模样。
身上的伤虽深,但毕竟金钗很细,依旧可以忍受,不至于坏了裴宁辞这清冷的风骨。
裴宁辞敛着眸,饶有耐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袍,心中盘算的却是下一步该如何做。
毕竟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自是不可能此时前功尽弃。
李婧冉这一边,他势必是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