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情不自禁地屏息半瞬,随后才轻呼出那口气,不冷不热地回应他:“裴宁辞是裴宁辞,你是你。本宫自是愿意花心思调.教他的。引神堕落颤抖的快.感,你给得了我么?”
许钰林目光轻柔地停留在她的脸庞,像是含着脉脉不得语的情愫,心中却不禁分了神,想到了裴宁辞。
他本想温声反问她:那殿下为何认为,阿兄会受您所迫呢?
若说强权,李婧冉身为华淑长公主的确可以一手遮天,但裴宁辞也并非池中之物。
她压迫他,用许钰林威胁他,使了手段令他中药,用尽了各种心机。
但裴宁辞当真无法挣脱吗?
裴宁辞一开始是因许钰林而委身于李婧冉的,那时的李婧冉还不完全了解裴宁辞,只当是做兄长的在袒护弟弟。
可是李婧冉却不知道,许钰林是被裴宁辞亲手送入长公主府的,送到这尊贵女子的榻上任她玩弄。
倘若裴宁辞对许钰林有一丝半点的怜惜,他都万万不会亲手推他入火坑。
况且,裴宁辞根本不信许钰林啊。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许钰林替他探查华淑,更不如说.......他在刻意往华淑手中,给她送一个能用来威胁他的把柄。
让他的跌落显得顺理成章。
裴宁辞是个那么冷心冷情的人啊,他当真会因心底那些对情/欲与疼痛的渴望,而爱上李婧冉吗?
他这身祭司袍穿了如此多年,不论是刺骨冰寒还是滔天权势,都没能让他动摇分毫。
裴宁辞的目标多么明确啊,他自始至终谋取的便是名。
纵然李婧冉生了副国色天香的容貌,她又有什么魅力能让裴宁辞放下一切的道德伦理,与她私缠沉沦呢
这一切的一切,分明自始至终都是裴宁辞做下的一场局!
一场让她毫不生疑地对他强取豪夺,令他染上红尘的局。
至于他阿兄做这场局的目的......许钰林平静地心想,今日她与裴宁辞城南施粥时,便会在他的安排下知晓一切的真相。
真真正正,认识她口中那“悲天悯人”的祭司大人。
李婧冉不知许钰林的谋划,也不知今日下午会发现怎样颠覆她认知的裴宁辞。
她依旧在等待着许钰林的回应,看着她刻意将他们兄弟二人划了个云泥之别后,他会作何反应。
在李婧冉的注视中,许钰林轻抿了下被她吻得红肿的唇,语气温存:“如若殿下喜欢,钰自是可以学习如何主动。”
他眸中含笑,从容地对她道:“只是钰私以为,殿下更想让钰受着。”
受着她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温顺地任由她在他身上索取,泪水涟涟地在她掌中轻喘。
让她掌握着他的全部,让他的每一次喘息和隐忍的低吟都因她而生,让她亲自感受将清正的男子逼得乌发汗湿的狼狈模样。
她不喜欢么?
这些唐突放浪的话都是许钰林说不出口的,但却在四目相对间,变成了他们二人之间无声的心照不宣。
李婧冉瞧着许钰林的眸光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而他却只轻轻支着头笑着回视她,靛青色的衣袖顺着他的动作一寸寸滑落,露出清瘦突出的腕骨,和冷白的肌肤。
许钰林和裴宁辞一样,都是把自己打理得很好的人。
裴宁辞可以前一刻被李婧冉欺负得金眸凝泪,下一刻换上那身祭司袍,毫无异样地坐于宴席受他人尊崇的注目礼,身子仍沉浸在那阵阵的痉挛中。
许钰林亦然,他这身靛青色的衣袍实则很正式,比他宴席间的白衣更带禁忌之感,他端正清隽,最起码李婧冉进来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却丝毫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直至此刻,滑落的暗色衣袖露了玄机。
这身外衣的面料格外挺括,而许钰林虽没有公子病却生了副公子身,从小身子骨差自是不必说,这身皮囊也同样金贵。
平日里被长公主府绸缎亵衣供着倒也不觉,如今贴身穿着这稍微粗糙些的面料才觉分外不适。
让他输了里衣的赌局随着今日晨曦的第一缕光失效,但他却仍履行着这过了期的暧昧赌注。
明晃晃的引诱。
李婧冉却只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瞧见因衣料摩挲而不明显的红痕后,语气淡漠地道:“许钰林,同样的招数用太多次就没意思了。”
她笑了声,盯着许钰林,带着几分轻嘲:“同样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