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长公主府的俸禄对他而言毕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许钰林大部分的来源都是从千机楼处得的,这笔钱对他而言也着实算不上什么。
他只抬眸问道:“怎生忽然又把钱还回来了?”
阿清踌躇着,显然觉得今日的神奇事遇到了太多,让他都禁不住有些怀疑人生。
他将木盒盖上,犹豫着回道:“银药已经走了。奴打探了一番,说是长公主觉得她近来过于貌美,嫌她碍眼,将她打发出府几日。”
很荒谬的借口。
并非是说银药不貌美,而是长公主何曾在意过这等事情?
她若当真介意他人的长相过于扎眼,府里便不会留着那么多公子,还一个赛一个地美貌。
况且这时机还如此凑巧,让人不禁怀疑长公主是否只是找个借口放银药回家处理家事。
只是这后者放在长公主身上也同样显得匪夷所思,她何曾在意过下人的事?
再者,掌权者最是避讳这些晦气事,长公主又怎会任由银药去处理这等事呢?
从那时起,许钰林便知晓李婧冉并未表露得明显的温柔。
旁人都是打着善意的旗号,树立形象,觉得这更利于他们行事。
她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用拙劣的借口行善事。
许钰林并不觉得她会对他说出这番心狠的话,又或者说这番话应当不是她的本意。
思及这些后,许钰林的心态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他沉吟片刻,不着痕迹地用话卸着她的心防,试探着道:“那殿下喜欢怎样的?”
李婧冉为许钰林的态度愣了下,全然没想到她这种话都说出口了,他竟还能弯唇浅笑。
许钰林的神情很平和,就如同她方才说的并不是“吻你可真无趣”,而是“今晚我想吃排骨”。
他朝她温声询问:“殿下说我不懂回应,却不知殿下想要的是怎样的回应?”
许钰林轻轻松了握在手里的丝帕,丝帕打开时隐约可见里头被包裹着的碎玉,即使片片细碎却仍泛着莹润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碎闪着星辰。
李婧冉挪开目光,冷冷地对他道:“这种事情,还须本宫手把手教你吗?摄政王就很懂得如何侍奉本宫。”
她试图用严庚书刺激他,许钰林却笑容依旧温煦清浅,恍若未闻般继续恪守礼节地向她请教:
“那您是想让我搂着您的腰,将您强势地摁向我,不容您退缩地仰着脸回应吗?”
“还是想让我边向您索取着,边抱着您往榻边走呢?”
“亦或是像您先前那般,捏着您的下颌对您说......张开?”
许钰林语气很恭敬,就像先前与她探讨宴会细节一般,态度顺从又服帖。
一口一个“您”,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逾矩。
许钰林口中的这些,李婧冉先前都已经和旁人实践过,但如今听他用这幅公事公办的礼貌语气说出口时,却觉前所未有地羞赧,从心脏到脸庞都发着烫。
许钰林说完了这些冒犯的话后,这才回应了李婧冉先前的那句话,他微笑着对她道:“摄政王身份尊崇,自是有许多人愿意陪他练习,殿下欣赏他的熟稔也是应当。”
练习?练习什么?
自然是与其他女子练习如何接吻。
练习如何将她吻得腿脚发软,轻喘连连,练习怎样才能用一个吻挑起她的欲。
李婧冉在许钰林面前称赞严庚书的吻技,许钰林却看似无害地提醒她:她所谓的吻技,都是严庚书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
不仅如此,许钰林善意地提醒完后,还轻喟了声,清透的眸子凝着她:“殿下,我却只有您。”
「他爹的!!!好茶!!!!!」
小黄忍不住发出尖锐暴鸣,一边尖叫一边擦口水。
只要茶的对象是自己,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拒绝绿茶!
许钰林却并未止步于此,他想到李婧冉昨日当着他的面说喜欢裴宁辞的话,笑意更是温柔了几分,继而又道:“但殿下不是心悦阿兄么?”
他语气轻飘飘的:“阿兄久居高坛,恐怕在这等情/事上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勾人、求欢,也就是殿下口中的......榆木,还须殿下费心地调.教。”
乌发落在许钰林冷白的脸庞,映得他肤色雪白,平日里微浅的唇色却潋滟,格外勾人。
此时此刻,许钰林皮囊中那丝脆弱感成了他加持的利器,貌美又赢弱,一双清眸凝着她时令人心间都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