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认为眼前的柔弱女子怀有坏心,但终究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坚定地再次回绝:“对不住,姑娘,但上头有令,我的确不能为你通传。”
李婧冉没料到事情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她思忖片刻后道:“我不见别人,我只须见摄政王。”
她微垂下眼,嗓音有些颤:“摄政王同我说过,我若是有事,随时可来寻他。”
“摄政王?”士兵眉头一皱,瞧了眼李婧冉,顿生狐疑,“你可有信物?”
李婧冉答不上来。
这就是为何她一开始没搬出严庚书的原因。
不论怎么说,严庚书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李婧冉若一上来就说想找他们的领导,那自是不会那么容易。
层层通报不提,光是这士兵有没有替她通报的权力都成问题。
她原本想的是随意找个借口先混进去,总能找到严庚书的。
谁知,严庚书居然封锁军营了,这段时间不允许探视,让她的计划泡了汤。
至于信物,那更是没有的。严庚书看似高傲,然而办事粗中有细,分外谨慎。
他让阿冉去李元牧身边做卧底,却从没给过她任何东西,除了李婧冉从他身上摸来的那一副手套。
可那麂皮手套被她留在了李元牧的床笫之间,如今自然也没法当作请他们帮忙通传的信物。
李婧冉轻轻叹息,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总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她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无功而返。
李婧冉跟士兵磨破了嘴皮子,眼见士兵都被她说得面露不耐都不松口,心知自己恐怕是没法从正经途径混进去了。
她打量了下四周军营被高高的篱墙围了起来,墙头还带着刺,没有一丝一毫翻墙进去的可能性。
那便唯有......
李婧冉心中一狠,目光瞧向士兵的左侧,面露惊喜道:“王爷!”
士兵愣了下,下意识顺着她的话望去。
摄政王今日分明不在军营啊!
就在士兵转头看去的当儿,李婧冉拔腿就跑,与他擦肩而过冲进了军营。
她连披风都没穿,本意是为了看起来更楚楚可怜些,如今倒是让她行动更轻便。
士兵回过神后,自是大喝着“别跑”要来追她,却因身着轻甲行动过于笨拙。
李婧冉仗着这个优势东躲西藏,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道:“摄政王!救我!”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很荒谬无脑,但实属是下下之策,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了。
军营看起来并不大,只要严庚书不聋,他应当能听得见。
只可惜,李婧冉喊了半天,校场上操练的士兵们闻言都围了过来,严庚书却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李婧冉朝着朝她逼近的士兵,看着他隐含愠怒的脸,欲哭无泪。
她转过身,却见身后另一堵肉墙赌了上来。
李婧冉被赌在中间,几乎能感受到围堵她的人们身上的热意。
她只觉氧气都变得稀薄了,镇定地开口:“你们听我解释......”
先前在门口放哨的士兵冷笑两声:“你这姑娘古怪得很。先是孤身一人出现在军营门口,再是嚷嚷着要见我们摄政王,你意欲何为?”
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嫌弃地打量了下她的细胳膊细腿:“倭寇是没人了吗?奸细怎么派了个这么弱小的人?”
个子稍矮的少年迟疑着回道:“或许是,美人计?”
壮汉像是听到了某个笑话似的,面上写满了荒谬:“向摄政王用美人计?倭寇疯了吧,谁人不知摄政王最厌恶与女子接触,上回爬床被卷着扔出去的歌姬你们都忘了吗?”
李婧冉闻言倒是一愣。
严庚书厌恶与女子接触?怎么可能,他明明一看就是个流连花丛的高手。
小黄适时地提醒道:「宿主,可能是因为他以前在烟花之地险些被玷污了,而且后来还要与华淑虚与委蛇?」
李婧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按着我回吻了过来啊?」
也正是那个分外主动的回吻,让她坚定不移地相信严庚书是个渣苏海王。
小黄沉默片刻:「有没有可能,那时候他的小命都捏在你手里?」
「而且,严庚书当时吻你时,都已经想好宿主你的一万种死法了。」
归根结底,这可能属于一种诡异的“破罐子破摔”心理。
严庚书当时都已经被李婧冉亲了,亲一下也是亲,亲十下也是亲,还不如最大化地利用吻让她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