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有过昨个那一次,以后要出去可就难了。”
他愁眉苦脸。
“中秋的时候,可以借个由头。”
“要参加宫宴,去不得。”
提及此事,温淮又烦躁起来:
“以往都是安平侯进宫,现在要变成汝南王妃了。”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到远处有人过来,便噤了声。
吴玉璋派人呈上两盏糕点:
“公子,这是奶酥月饼和火腿月饼,小厨房新做的,还热着,王爷叫奴婢先给您送来。”
她的妆面素淡低调了不少。
温淮鼻尖拱拱,乱七八糟的事随即抛在脑后:
“火腿月饼?咸味的?”
“是,老张庖厨说想试试新花样,他尝着尚可,不知道主子们喜不喜欢。”
温淮舔舔嘴唇,两指捏起一个火腿月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像是肉馅饼,还好。”
“您这下子高兴些了吧。”
听闻她如此说,温淮不由得愣了一愣,迟疑地看过去。
没想到吴玉璋当即跪在地上,伸手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温淮使劲一拧眉,偏过头示意彩萍把她拽起来,吵闹得很。
彩萍会意,走到身边扯过她的胳膊:
“你叫唤什么,我们爷哪里不高兴了?!”
“彩萍姐姐!公子饶命!奴婢是听他们都在说,以为……”
温淮摆了摆手,问道:
“他们说什么?”
“说、说……”
“别磨磨蹭蹭的!”
彩萍呵斥道。
“是……是您父亲英国公负责修建的华露宫,因为这几日连连小雨,居然塌陷了,丞相大人起疑心,派人去查,结果发现——”
“那些建材竟都是空心的。”
第70章 霸道王爷独宠妃15
温淮听着听着,忽而揪掉了手边一株菊花,朝吴玉璋的脑袋掷过去:
“让下面煮一碗菊花银耳羹,我亲自给梁越送去。”
吴玉璋鬓发登时乱了些,却也顾不上收拾,捡起那朵菊花捧在掌心,应了声“是”,便匆匆起身离开。
温淮盯住她的背影,手掌使劲捏住桌角:
“父亲是昏了头么?皇帝下令建造的宫室,都敢……”
“不、不对。”
他忽然顿住,左右晃了晃头,而后睁大双眼看向彩萍——
“是杜绍!一定是杜绍那个老东西动了手脚!”
“他有什么好处呢?”
彩萍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好处?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侯爷沉思良久,摸了摸下巴:
“他想逼大长公主府站位,仅凭这一件事么?”
他也想不透了,只是当务之急,是救自己的父亲英国公于水火。
书房。
梁越捻着手指,听到一阵轻小的叩门声。
这动静,他几乎是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进来。”
温淮还是用脚尖抵开的门,端起托盘的胳膊颤颤巍巍的,注意力都在眼下。
汝南王觉着有趣,却又不敢在他面前笑出来,这位祖宗急了,可是会直接扣到自己脑袋上的。
费了好大劲,温淮终于把东西搁上书桌。
“殿下,秋日干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菊花银耳羹,给您润润喉。”
温淮捧起小盅,白玉勺在里头搅了几圈,凑到他面前。
梁越一听,便察觉到了不正常。
平日温淮总直呼他名讳,“梁越”来、“梁越”去,仅仅有求于人的时候才赏脸喊一声“殿下”。
那一勺甜羹塞到他口中,梁越在舌尖滚了几遭,最后还是咽下去,按下他的手腕。
温淮被迫放下了碗盅。
“你知道了?”
汝南王问道。
温小侯爷见他单刀直入,索性也不装了,白眼一翻:
“你的小情人就差昭告天下了,我岂会不知?”
这回轮到梁越疑惑了:
“什么?”
“你我之间虽没有生死契阔,但也一日夫妻百日恩,回门那日你一口一个岳丈大人喊得起劲,如今可是要袖手旁观吗?”
温淮把嘴唇瘪成了鸭子一般,握住他的手臂来回晃荡。
梁越被他软磨硬泡的这出捣得一团乱,控制住他作乱的双手,拧了拧眉:
“我何时说过不管?”
瞧着小祖宗被安抚下来,梁越松了口气。
“不过这种事情,娘子要我怎么办呢?”
轻轻一句,如同蹴鞠般将难题又踢了回来。
他伸手,把小夫人搂在怀里。
温淮全身毛孔都暂停了喘息,这意思莫非是——
要自己献身才肯帮?
龌龊!
他磨了磨牙,没有反抗,直挺挺地贴着对方胸口:
“我有个猜测,会不会是杜绍从中作梗,要陷害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