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恣意是唯一代言人,是当初柏腾给他的条件。
饭局结束,不过十点钟。送走人后,包厢就剩他们两个,柏腾扯开领口,闭着眼睛醒酒。
何浪叼着烟,低头用手拢着火点上,吸了一口,吐了几个烟圈。
“你和林恣意分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何浪嗤笑一声,“你他妈渣男啊,人家白让你睡了十几年。”
没等柏腾说话,他又说:“倒也没白睡,能把林恣意那个水货捧到现在的位置,也是够本了。”
柏腾睁开眼,“别这么说他。”
“心疼了?”
柏腾没理他,站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这才几点啊就走,再续个摊玩会儿呗。”
“不了。”除了必须应酬,柏腾向来不去这些场所。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柏腾上了车,伸手扯了领带扔在座位上。
“直接回家吧。”
“好的,柏总。”司机打开了导航,驶入车流中。
柏腾倚在车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几分钟后,导航甜美的女声响起,“前方一百米后右转,进入玉溪路。”
柏腾睁开了眼睛,看见不远处蓝色的道路牌,标着“玉溪路”三个字。
他心里一动,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说:“先不回家,去玉溪路,兄弟烧烤。”
玉溪路属于老城区,是城市开发的重难区。拆迁赔款谈不拢,开发计划一直搁置。建筑管理混乱,一条街上有高楼也有平房,参差不齐。
兄弟烧烤开在平房里,本身店面不大,门前圈了一大片,摆着塑料桌椅。
司机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车位,实在不明白老板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柏腾一身名牌西装,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这里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引来周围人的视线。
烧烤店并不忙碌,只有两桌在吃饭。
他进了店,老板娘正在吧台按着计算器,见到他时眼睛一亮,“您要吃点儿什么?”
“我不吃饭,来找个人,李锦程在这里上班是吗?”
“锦程啊,今天晚上不忙,我让他先回去了。前脚刚走,你从后门出去,应该能看见他。”
柏腾谢过后,从她说的后门出去,连着一条窄胡同,路灯虽不是很亮,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李锦程。
只不过身边还有个人,正揽着他的肩膀,看起来很亲昵。
柏腾叫他:“小锦程。”
前面的两个人停下来,柏腾走过去,看清了他身旁的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李锦程睁大了眼睛,脸被白炽灯照得没有一点血色。
没等李锦程说话,男人笑着仰头看他,“请问你是?”
“我是他同学的舅舅。”
“这样啊,我是李锦程的老师,我们是邻居。他姐姐出远门了,走之前嘱咐我照顾他,我来接他回去,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柏腾被问得一哑,他确实没什么事。只是李锦程说想他,他就来见一见。
“路过,来看看他。”他弯腰,摸了摸李锦程的头发,“成钰后天就能出院了,记得过来玩。”
李锦程的眼睛很红,伸手抓住了他的袖角。
柏腾一愣,轻声问他:“怎么了?
“是不是困了?干了一天活,也肯定累了。”郑斌搭在他肩上的手收紧,笑道:“我就先带他回去了,太晚回去他姐姐会担心的。”
听到他说李楠,李锦程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对柏腾点了点头。
“嗯,回家吧。”
柏腾看着他离开,消失在胡同的楼角处。
拐了弯,郑斌表情一阴,薅着李锦程的领子按在墙上,伸手就往他裤子里掏。
李锦程吓得哭起来,郑斌伸手捂住他的嘴,喘着粗气道:“别出声,我说了,你要是不给我弄,我就去弄你姐!”
他一手去扯自己的裤腰带,刚掏出那短小的东西,想往他身上蹭——
只听一声惨叫,郑斌被一脚踹飞到垃圾桶堆,头磕在墙上滋滋往外冒血。
李锦程被人抓着手护在了身后,他抬头,看见了柏腾紧绷的下颚。
柏腾一句话都没说,弯腰把李锦程的裤子整理好,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随后大步走向倒在垃圾堆里的郑斌,他疼得龇牙咧嘴手按着地要起来,见柏腾过来,连忙摆手:“你、你误会了,不是我强迫他,是他自愿的,真是他自愿的!”
见柏腾没说话,郑斌啐了口血唾沫,“他说他缺钱,给钱就卖——”
话还未说完,柏腾一脚踹在他腮帮子上,鼻孔嘴里一齐往外淌血。
干净昂贵的皮鞋被染脏,鲜血顺着鞋尖儿滴下来。
一旁的李锦程睁大眼睛,眼前的柏腾陌生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