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本就蓄着醋意,昨晚她又意外的顺从,他说什么她都乖乖地照做,这让赵泠如何能忍住不欺负她?
“我昨晚问你疼不疼,你自己偏要逞强说不疼……”赵泠半蹲在她椅子前,揉揉她的手,抬眼望着她,柔声问道:“哪儿疼?”
“要你管?!”
吴之筱甩开他的手,从松木靠背椅上腾地一下站起来,冷着一张脸,绕过赵泠,大步走到楼上,直接进了赵泠的客房。她淡淡地瞥了几眼赵泠桌上那几条清蒸的桃花鱼,只见每条鱼都死不瞑目,眼睛瞪得老大,每条鱼的鱼身都完完整整,没掉一块肉。
赵泠没吃鱼,纸团上的字也成不了谶语。
她掩唇轻咳一声,走出了屋子。
而赵泠正在楼下抬眼望着她,眼眸深邃,薄唇勾起深深的弧度,透着几分戏谑。吴之筱羞恼地狠狠回瞪了他一眼,走进她自己的客房里,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昨晚被赵泠折腾得睡不好,今日又起得早,她得好好补一觉。
明日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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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少了一章,明天会补上的。至于赵泠让吴之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尽力(一章不能有太多暧昧情节)。
第107章 107 .胡德:锅从天上来
“诶呀诶呀,你怎么还在街上啊?赶紧回家去!把门关牢咯!”
“天色还早啊,怎么了?”
“你没听说吗?浪里红那群人昨天刚拐走了一个小孩子,好像是住在西街的谁家的男娃娃,那家父母哭得哦,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
“真的哦?”
“我听东街的买菜王大娘说的,说得真真的,就是浪里红那群人,趁着小孩父母不注意,装作鱼贩子把小孩拐走的。”
“住在西街,那不就是我们本地的娃娃吗?”
“是的呀,那群人真是作孽哦!我早就说了,这群人迟早祸害到我们头上的。”
“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快回去把门锁上。”
浪里红那群人今天拐西街的男娃娃,明天拐东街的女娃娃,前日又抢了北巷的一个女子,听说还拦路打劫,半夜行凶,弄得整个瓜州城人心惶惶,日夜不安。
这一份惶恐很快就波及到了瓜州州衙,瓜州知州胡德在签押房里来回踱步,愁得那是一个焦头烂额,满面油光的脸深深皱起,像是一团擦过桌子的抹布。
这群浪里红到底要干什么?前脚掳走了吴之璃和坠珠,后脚又到城内作乱,引得民心不安,人人自危。
“来人,备轿!”
胡德匆匆忙忙从州衙里出来,脸上挂满热汗,扶着轿夫,踩着交杌,弓着肥胖的身体,艰难地挤进了小轿。他一进到轿子里,四人抬的小轿立马下沉,轿上的木轴发出吱吱呀呀欲断未断的声响。
轿子穿街过巷,轿夫还得大喊着开路开路,让行人避让。
“快点快点!干什么吃的?!”
轿夫被轿中的胡德催命似的催促着,脚步加快,肩上的扁木条压得肩膀骨头快碎了,还得硬着头皮扛着重重的小轿。
初春晌午的日头盖下来,带着水气,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轿夫们早就大汗淋漓,轿子里的胡德也浑身冒着油汗。
轿夫们累死累活,若驴一般拼死抬轿,终于在两眼冒金星之前,把胡德送到了一座隐秘的破败宅院前。
胡德立马掀帘下轿,一把推开扶他下轿的轿夫,肥胖的身体笨拙而又匆急地踩着交杌下了轿,大力踹开这破败宅院的破门,走了进去,并命身后的轿夫把门关上,说道:“你们在外头等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早就累得弓下腰背的轿夫拖着无力虚脱的双腿上前来,替胡德关上宅院的门。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
胡德钻入宅中一破旧的小柴房里,拨开柴草,地上忽现别有洞天,一块厚厚的,生了锈的铁盖板盖在地上。他勾住地下那块铁盖板的铁环,使出浑身蛮力往上拉,憋得满脸涨红,总算拉开了铁盖板,露出一个地下通道来。
他颇为吃力地将自己肥硕的身体挤入通道口,顺着通道,走进了一个假山的山洞里,沿着假山山洞往外走,便是一座宅院的后园子……
“快拉本官出来!”胡德那膘肥的肚子被卡在了假山洞口处,一半身体出不来,忙伸出手向假山外的人求救。
不一会儿就走上来一个脚着草鞋的人,将他往外拉,说道:“胡知州,你这是又吃胖了?”
“诶哟!”胡德被那人用力拽了出来,脚下差点摔了一跤。他站稳了,掸了掸身上的官袍,挺着膘肥肚子,鼻子冲天,眼白朝上,问那人道:“你们当家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