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的剑魂会是个什么样子?楚阑舟无法想象。但若是带入楚苑本身,浊缺之前毫无理由暴动的一切原因, 就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她早该想到的,楚苑风流,爱花爱笑爱美人,唯独不爱拘束。剑修修行太苦了,他怎么可能会去选择当一个剑修,还真的将自己的剑蕴养出了剑魂。
可……
“我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楚阑舟喃喃道。
这样的好事,怎会发生在她的头上。
楚阑舟依在栏杆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臂弯里。
系统开口想要安慰,却忽然噤了声。
脚步声自楚阑舟身后响起,一名念虚宗弟子匆匆而来,执剑停在楚阑舟的身后。
“……掌门……我们为何要去灯城坝?”哪有乾明派的掌门统领念虚宗弟子的道理,那小弟子嘴里含含糊糊,终于把那句称呼代过了。
这人楚阑舟见过的,好像是念虚宗现在的领事大弟子,可以在长老不在的情况下履行带队的职责。
楚阑舟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抽身开来:“灯城坝地势狭隘,是历来煞气入关的必犯之地,人手有限,守住那里,才不会让煞气蔓延。”
领事大弟子据理力争:“可掌门,煞气在鹤洲,妙华轩,栖梦岭,鹰沙城等地皆有分布,那里是繁华之地,人数众多,是否应该优先救援那里?”
楚阑舟静了静,上下扫了扫这个弟子。
虽然念虚宗的弟子都穿着宗门统一派发下来的校服,但在其饰品乃至随身法器上都能看出些分别来。就比如楚阑舟眼前的这名弟子,就从其腰间配着的玉佩,手上捏着的法器看出,家境不太一般。
按照修真界现在的格局,能做到家境殷实的弟子一般都与那几家沾亲带故,也难怪会这样着急。
楚阑舟转过头,不再理会了。
“掌门你......”林束不过是个金丹期的修士,而他早已是金丹后期。像念虚宗这样大的宗门,金丹期修士对他们而言多如同过江之鲤,就连最基本的长老管事,都至少为元婴期的修为了。
在他看来,林束能当上掌门之位也不过是碰运气,更何况林束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看样子也不过是个单薄的小姑娘,他自然而然地就起了几分轻贱之心。
眼见林束居然敢无视他,他没忍住前进一步,想要拍着她的肩膀问清楚道理。
但他的手根本来不及落下。
凶煞之气扑面而来,堪堪停在他的口鼻之前,泛着青黑的拳头距离他的面门不过一寸。
那领事大弟子被吓得楞在了原地,冷汗一滴滴从额前凝聚,他却连一丝反抗之心都无法生起。
突兀出现的那人身披淡青色长衫,脸面被黑气缭绕,看不清长相,但单看身形犹如画本子里描述的文弱书生,但其浑身萦绕的,犹如厉鬼般的威压,足以让人明白此人绝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可欺。
之间那书生开口,语调森寒:“滚。”
阴煞之气就着他的语调向领事大弟子袭来,他就这这股迎风忙不迭提着剑跑了。
.......
楚阑舟揉了揉眉心,叹气道:“他可能把你认成了我圈养的厉鬼。”
虽然这种做法不被正统承认,但也有不少世家权贵喜欢培养鬼修来为自家弟子防身,是以楚风言以这种方式出现也不算突兀。
“何必如此?”楚阑舟道,“这里有不少你的师兄师姐,或许表明身份还能与他们叙叙旧。”
楚风言摇了摇头,温柔浅笑:“我陪在楚姑娘身边就好。”
鬼的执念是可怕的,他因楚阑舟而自戕,楚阑舟就变成了他最深最重的执念,这一点哪怕是楚阑舟本人都无法改变。
早知无用,楚阑舟最终还是不打算再劝。
楚风言守在楚阑舟的身侧,道:“治兵如治国,需辅以雷霆手段,楚姑娘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楚家每一个人都是要上战场的,只不过楚阑舟当时的年岁太小,还来不及随父母征战。
往后叛宗入魔,她基本上都是在单打独斗,遇见什么刺头,从来都采用的是不废话直接杀的模式,更加不需要动什么领兵的脑子了,但显然现在并不能这样做。
换言之,除了在汴州那一场听从杜若指挥的经历之外,她确实没什么经验。
眼见楚阑舟迟疑,楚风言眼睛亮了起来,强调道:“在下曾是宰相之子,耳濡目染之下,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