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表明了要探查清楚真相再答应,看来他只是痴,却不是真的傻了。
不管和谁交流都很烦,想到前几日收到楚阑舟寄来的暗信,秦星原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干脆撕毁让修真界一起完蛋。
可楚阑舟已经开始用剑了。
这世界也不是无可药救,会一点点好起来的,不是吗?
秦星原驱散脑中繁杂的思绪,面带微笑:“那是自然,请。”
剑痴对秦星原的心理活动一无所觉,他扫了宴梦川一眼,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那样好的春色,老夫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一眼了。”
秦星原也跟着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会看见的。”
宴梦川不明所以,等到二人离开,他顺着剑痴刚刚的视线低下头,看到了手心里握着那束桃枝。
…
一朵桃花自树梢间落下,飘散在空中缓缓摇曳着。
天色熹微,宴君安睁开眼睛。
头很疼。
浑身酸痛。
宿醉的恶心感涌入全身,浓烈的酒气充斥整个房间,让宴君安露出了罕见地迷茫表情。
他没有昨夜的记忆,脑中的画面像是有了断层,只记得临睡前抱着阑舟衣物的景象。
不该这样做的,这不是守礼之人应当做的事情,可他实在有些想了。
这才稍微偏离了一点准绳。
但这点放纵对他而言已经是超格了,宴君安明知道此事是错,却又因为贪慕那点气息不舍得放下,他有些唾弃现在的自己,揉了揉眉心,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东西。
入手不是丝质的布料,而是一片滑腻的温热。
许是太过用力,怀中人发出一声闷哼。
宴君安一怔,下意识低头。
是楚阑舟。
阑舟就缩在他的怀中,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样子,一双秀眉微微皱着,嘴里嘟囔骂了几句,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宴君安觉得自己怕不是还未清醒。
可若这是梦,也有些太美了。
结合那点酒气,宴君安怀疑自己又偷偷喝了那瓶返魂香酿的酒。
不然为何能梦见楚阑舟?
太浪费了,宴君安皱了皱眉。
那酒喝一点就少一点,若是喝完了就再也见不到阑舟了,为何不再忍一忍。
可……
可他见到阑舟了。
宴君安本就疯疯癫癫,分不清虚幻与现实,见到这种场景更是自然而然把它当成了梦境,他小心翼翼抽出手,却终究是没忍住,做贼似的偷偷蹭了蹭阑舟的脖颈。
楚阑舟没有醒。
宴君安的动作又停下来了。
楚阑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宴君安沉吟许久,而后表情凝重,耳根通红,又伸手勾了勾她的头发。
楚阑舟呼吸微滞,却没有动作。
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宴君安动作极轻地将自己的一缕墨发捋了出来,将它们编在了一处。
怎么又不动了。
楚阑舟察觉身后又没了动静,耐心等待了一阵。
玄月夜的惩罚才刚刚结束,楚阑舟怎么可能睡着,刚刚也只是知晓宴君安醒了在装睡而已。
她原本想等宴君安清醒后就也跟着离开,却在感受到他的动作之后按耐住了睁眼的打算。
楚阑舟其实也有些好奇宴君安会趁着自己沉睡做什么,干脆就着场景演了下去。
现实和楚阑舟预想的显然有一些差距。
不,是差距很大。
身后那人好像在颤抖。
楚阑舟眯着眼睛看着宴君安小心翼翼捏住同心结的样子,在心里唾弃自己刚刚充满不良思想的脑子。
宴君安对着那同心结出神许久,而后眼眶就红了。
楚阑舟皱眉就想装作睁眼,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又被宴君安揽进了怀中。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墨色发丝蹭在敏感的皮肤上,极其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楚阑舟深吸一口气,还未做出反应就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呵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他们都该死,都去死嘿嘿嘿嘿……”
啊?
音色是好听的,楚阑舟甚至能感受到他笑的时候胸膛的震动起伏,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好是背对着宴君安的,楚阑舟趁机将眼睛撑出了一条缝隙。
面前摆放了好几个娃娃。
那些娃娃胸前贴着写着姓名的符箓,做工十分精致,还穿着小衣服带着小武器,很精准地抓住了人物特征,从外表看上去十分可爱。
如果忽略他们身上穿插着的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孔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