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翠竹和管事都是满头大汗地返回来禀,“那名厨役已告假了多日,奴婢和管事寻到他家处,他竟死了多时。”
“报官了吗!”
翠竹和管事点点头。
坏了!
“书剑!”萧岚急地从圈椅上起身,暗卫书剑闻言陡然现身,“你拿着我得了令牌去一趟衙门,务必将此事按捺住,不可打草惊蛇!”
书剑拱手应是。
翠竹和管事不解,二人神色都是颤颤巍巍以为坏了事。
萧岚安抚二人,“你们做的没错,只是还不是时候。”看来,成尔歌已等不及了!
翠竹和管事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萧岚吩咐二人先下去,她将内室的奴仆都打发走了,独自去了净室。
“那酒不对劲。”她直言。
魏瑾艰难地颔首,“为夫没喝下腹。”
萧岚心惊,“那怎会如此?”
“舍太子说过,快要戒掉蛊|瘾的人,闻到了或者不慎误食了含有蛊的酒,也会瘾发,这蛊和酒一样,都有渗透力。”魏瑾的声音越来越哑,身体滚烫,药桶里的冰水都渐渐被他给熏热了。
萧岚饶步到桶的后边,见驸马后颈的结痂裂开,他身子滚烫,可眉上、鬓角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碎冰,薄唇冷的发紫发黑。
“别泡了,你出来。”
魏瑾艰难地睁开眼,想要侧头去看,他这一动,后颈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萧岚赶紧从后背搂住他,“别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
“我没事,泡一夜,定然会好。”魏瑾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萧岚紧紧搂着他,强硬道:“本宫让你别泡了!”
静默了一会儿,他潺潺如流水笑声问,“不泡,岚儿替为夫解蛊吗?”
毫无迟疑地极小声回应了他,“嗯......”
萧岚不知道别的夫妇是怎么圆房的,要说什么?做什么?回想刚刚成婚的第一夜,驸马忽然被紧急的军务给叫走了,当时她心里的失落自然不少,也为此冷落了好几日驸马。
又想起前不久,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愿和驸马在受蛊|瘾的情形下交合,忽然的转变她也毫无意料。
当初不愿意是真。
如今愿意了更是真。
但为了防止男人后悔,萧岚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榻上褥摩挲出皱痕,“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谁?”
魏瑾听出她话音里的顾忌,险些笑出声,清了清嗓音,“你是岚儿,我的妻子。”
又是一阵静默,萧岚手足无措,一方面有些担心,听说圆房的第一回 女子会疼的很难圆,可究竟是怎么疼,怎么难圆,没人说啊!
对了!小册子!萧岚想着就放下腿预备下去。
熟料,魏瑾却会错了意,他拽着她的玉足轻轻一拉,小小的人就躺到他的怀里。魏瑾的一双桃花眸碎满了情,“岚儿反悔了?”
即便如此,魏瑾也做不出来强迫萧岚的事,可到底是萧岚挑起来的,他当下难免因为还未得到又猛然失去的巨大落空而心生悲凉。
心底也多了一个声音,不管了!得到她!
萧岚被他烫的浑身一个机灵,“没......”
可她又不好意思说,要去拿小册子临时抱佛脚,只好委婉道:“成婚时,嬷嬷说......若是有磕绊,就看看。”
声音轻如吐气。
魏瑾愣了一瞬,哀色瞬间褪去,自是听明白萧岚说的是何物了。他薄唇弯了弯,道:“不用”
言罢,他附身含住小小的唇瓣,萧岚思绪渐渐荒芜。
外头的雨下个不停,她在他怀中摇动,影在烛光中飘落。夜雨如他,时疏时骤,她就如莲池里的芭蕉,被雨拍打的毫无间隙,急管促弦,吟咏着涓涓不息。
雪色帐幔渐渐染了一层淡淡的绯色,长长的帐幔拖拽垂在地上。
玄色中衣和藕色小库轻飘飘地搭在帐幔上头,时不时有一股风从热烘烘而薄薄的纱幔里钻出来。
玄藕两衣忽然交叠在一起,滚了下来,却勾在纱幔上欲落不落。
轻晃、猛晃、缓缓蠕动、最终,玄藕两衣从掉了下来。
银缸里的烛台落了一圈泥,萧岚也软成了泥。
最终烛火灭了,东方吐出了鱼肚白。
少女错落的曲弯落在魏瑾怀中,她脸颊泛起薄薄的晕汗,晶莹剔透。一双秋水杏眸蓄着点滴水雾,犹如娇艳的泣泪牡丹。如瀑的乌发覆满了枕巾,淡淡的茉莉清香渐渐充盈整个帐幔,如纱如水一般在二人间流淌。
“岚儿,醒一醒。”魏瑾轻轻拨动湿漉漉的小人,轻声细语,“为夫抱你洗洗。”
萧岚浑身黏腻,可困的睁不不开眼,早知给他解蛊要一整夜,她就该狠心让驸马浸泡一夜的冰水!
“洗了也是徒劳!我才不要上你的当!”萧岚的嗓音哑的磕磕绊绊,驸马倒是餍足后的温润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