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太子的黑化白月光(233)

罢了罢了。

墨月轻叹一声,缓步退在庄雪染身后没说话了。

庄雪染拿着剑观摩许久,才慢慢有了动作。

将剑抬至闵冬颈侧,目光轻轻的望着他,而苏闵冬则是在安静的垂眸,只等待死亡的降临,一眼不敢看庄雪染的眼睛。

庄雪染看他如此,眼底到底是闪过一丝不忍,继而手腕一翻,眼神微冷,便直接持剑动作快且利落的朝闵冬脖领间一砍。

苏闵冬和墨月都同时闭上了眼睛。

然而剑风扫过,却寂静无声。

墨月耳朵动了动,觉得似乎不对劲,于是睁开眼来,便听见苏闵冬怔然的一声:“庄姑娘,为何……”

一缕黑色头发从长剑上落地,庄雪染抬手将长剑扔到地上,“砰”的一声,砸得闵冬更加不解,看向庄雪染的眼睛更加惑然。

庄雪染避开他的眼神,只是垂眸看着地上那缕黑发,轻声道:“这便够了。”

这便够了?

闵冬眼底疑惑更甚,双目一直追着庄雪染,求一个解答。

庄雪染说罢便抬起头来,这次脸上竟是带了笑容。

声音也十分释然:“闵冬殿下,以发代头,你已经算还过庄家血仇了,所以你走吧,你的命我也不要了。”

“为什么?”

闵冬却反而穷追不舍,再次拿起剑,定定的看着庄雪染,甚至一字一句的申诉:“庄家满门皆灭于我手,我合该赔命的,庄姑娘不必宽恕,况且这条命我也早不想要了,所以,请你杀我吧!”

第一次见有人如此执着的求死。

墨月忍不住在旁劝道:“殿下,你又何必呢?”

好不容易雪染松动,不再执着仇恨非要杀他,他又为何反倒自己不放过自己呢?

墨月这么想,该是不懂闵冬心里的愧与责。

这种东西是说不清的,一个有良知的人,手上无端经历这种杀戮,而且被杀戮之人还是于自己有恩的人,那么就算旁人饶恕谅解,但他一生都将会困于自责与悔恨之中,无法解脱。

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惩处,也是命运对良善之人的残忍。

闵冬还在认真逼劝庄雪染,“庄姑娘,你该动手的,若是你不愿动手染此杀业,我便自裁以谢也可以。”

说完,他竟然真的举起长剑要自我了断。

庄雪染大惊,立刻就出手阻止,旁边的墨月比她快速,及时迅速的打掉闵冬手中的剑,后怕的拍拍胸口喘气道:“殿下,你太冲动了!你为何就要自己非死不可呢?”

庄雪染也平复下刚才惊慌的心情,面露无奈不忍,终是慢慢哽咽起来,眸底水雾朦胧的悲叹:“殿下,其实我早就不恨你了,也不该恨你。”

她扯了扯唇,笑得比哭还难看,声音也含悲:“你这样好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呢?只是上天不公,作恶多端的人风生水起,良善之人却深陷泥藻深渊。”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当年之事其实是我被仇恨冲昏了眼睛,我明知真相,却不愿去看,不愿去信,因为仇恨无法寄托,我便自私的将它全然怪罪在你身上,但是慢慢算来,你又何其无辜?”

“被人控制摆布,最后还要承受我的仇恨和你自己的愧疚。”

庄雪染红着眼睛低下了头,神情变得有几分痛苦和难过,声音低低又微哑:“其实当年你也曾经反抗过苏志的,我同你婚约本已经解除,可你为了保住庄家,竟直接反驳了苏志,说你与庄家共生死……”

说到这里,庄雪染眼睛已经滴落大颗热泪,稍缓了一下情绪,她又才轻声道:“所以殿下也曾试图救过庄家,反抗过苏志,只是恶人难磨,终究命运无常,世事难料,我可以恨苏志,但不该恨你。”

她话说完,墨月和闵冬都静了。

闵冬拧着眉,许久,轻道:“可终究还是我灭的庄家。”

庄雪染便看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头发:“所以用发代头,殿下你已经偿过了。”

苏闵冬静默半晌,低下眸子语气不明的缓缓说:“可是我心有愧,此生难安。”

说罢,他顿了顿,接着又定定的望她,苦笑着恳求:“庄姑娘,我早已没有生志,你赐我一死,又何尝不是成全我?”

庄雪染眸子一颤,顿时定住了。

她咬了咬牙,抵住唇齿间的悲伤字音,脑海里回想起多年以前的回忆,悲伤更甚。

当年之事对于殿下定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如今存此死志,会不会也是因为那件事呢?

庄雪染不敢再揭他伤疤,但又不甘心这样明洁如玉雪之人因为愧疚而死。

于是斟酌考虑许多,她心里一定,落下一个计划。

神情略微收敛,镇静下来,望着闵冬道:“既如此,我问殿下一事,你方才说的,你的命由我处置,可还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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