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于这样的乱象, 简直是不忍直视,这些公卿们, 情绪一上头,就失了理智了。
不过, 胡亥如此乱来,将秦败得一干二净, 这点自己倒是没有料错, 所以自己肯定不会把皇位传给这小子, 他夺取皇位的过程,怕也是不怎么光明正大吧?
回想起前面听过的前几期的他朝帝王,确实是都打得头破血流的。胡亥能将一众兄弟压下去,恐怕不仅手段不光明, 而且还有别人助力。
想到这里,嬴政心口微微一窒, 他联想到了李斯的反常,难道……这事和李斯有关?
刘彻听到这里,哼哼了两声,道:“我还以为,天幕会直接说,秦的暴,政不存在呢!”
刘据认真道:“那倒不至于。”
“为何?你也听到了,这天幕对始皇帝有多偏袒和维护。”
刘据依旧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因为若天幕这么有失偏颇,这么不讲事实,父皇便不会特地将儿臣召来,听这天幕的解说。”
刘彻被他噎住。
对刘据这个儿子,刘彻有时候也感觉挺无奈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没法回他。
但这话还让刘彻没法生气,毕竟儿子在表达他的信任呢,相信这个老父亲的眼光。
所以刘彻治好又哼哼了两声。
李治忍不住好奇地问李世民:“父皇,天幕说的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
“暴,政是秦二世搞出来的,和始皇帝关系不大?”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道:“若说完全无关,也不可能,毕竟胡亥还是延续的他的政策,但说是始皇帝的过错,也有些冤枉他了。就像天幕说其他王朝的,在特殊时期,非能力水平达到一定程度的皇帝,根本控制不住那个局面。”
李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个责任划分,就看评判的人怎么看,天幕比较欣赏始皇帝,所以她觉得始皇帝的责任并不多,主要是胡亥的责任。
赵德昭又做了一些小记录,停笔后道:“难怪天幕说,改革者都是值得钦佩的。始皇帝若手段差一些,这好不容易统一的中原,便很快分崩离析了。”
赵匡胤也点头:“若秦没有可取之处,汉又为何要沿用那么多秦制呢?若非承了秦制,汉也难以延续四百年了。”
在他们看来,王莽作乱之事,之事像安禄山造反一样,一次影响了汉朝走向的事,而并没有直接断送汉朝,所以汉朝实际存在了四百多年。
“历史是有惯性的……惯性……就是习惯性么?”朱棣琢磨道。
朱元璋喝了一口茶,道:“大约是吧,天幕越说,我便越觉得,这国家的发展,就像静水流深,面上看平静无波,日复一日,没有什么变化,但潜藏在下头的暗流,却是一直在涌动的。待察觉到变化是,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得挺久了。”
朱棣有些惊讶,自己这说话粗糙的很的父皇,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朱元璋气定神闲的:老子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也难怪天幕愿意称赞王莽,说改革者都是敢于尝试的人。秦只存在了十四五年,与其他几百年的王朝比起来,存在的时间太短了,哪怕是短命的隋朝,都存在了38年呢,但秦的出现与灭亡,都是轰轰烈烈的,都影响了千年的历史。”朱棣喟叹道。
“是啊,存在时间短,却不妨碍它影响了后来的每一个王朝。即便是王莽想改了它的许多规矩,结果就是被大势一巴掌拍死了。”朱元璋接话道,有一种看尽了沧桑的沉稳与镇静。
朱棣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朱元璋:“父皇,您觉得,始皇帝意识到了天幕说的问题了吗?法家思想才是导致秦出现问题的根由。”
朱元璋道:“问我你还不如问天幕。”
朱棣觉得扫兴:“天幕肯定会说意识到了。”
“其实啊,这个事情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点是你会怎么想。天幕说的极对,始皇帝最缺的就是时间,你想想汉确立儒学为正统,花费了多少时间?”
朱棣愣了愣,汉是高祖皇帝刘邦创立的,但一直到武帝时,才选择将儒学当做最正统的思想,而这个事,其实是一直到了汉元帝刘奭时期,才逐渐形成了广泛的认同,而儒学真正成为皇家的御用思想,是隋唐时期,开创了科举制之后,天下人都要靠读儒家的经典,才能通过考试走上仕途……
所以仔细追索的话,儒学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耗费了无数时间和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