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丝急匆匆地开始赶路——她已经迟到了,在离开这个走廊之前,她转过头,一边大步走一边笑着说:“情人节快乐,先生!”
在斯内普的视线中,她慢慢变小,然后一拐,不见了。
在这条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高高的、瘦削的男巫低着头,他的手上躺着一个小丝绒盒。他静静地站着,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他打开了这个盒子。
与之前几次相比,这一次的1993年上半学年可以说是平静了。
阿娜丝按部就班的学习一些更高深的魔法,教导人多数时候是邓布利多——似乎这位老校长在第一次课堂上见到她使出一个家传的撕裂咒后就格外担心她走上什么歧路。
“我来吧,我来。”老校长说,他的视线在斯内普身上一晃,若无其事的收回了。
很显然,在最伟大的白巫师眼里,斯内普——一位黑魔法大师很可能会加深布莱克小姐在黑魔法一途的造诣。
小课堂一周一次,迄今为止,阿娜丝学会了一个“火神开道”,一个“水牢”,还有一个比历火更高深的蓝色火焰咒。
“这不是个黑魔法。”邓布利多信誓旦旦地说,“它只是火焰咒的变种,不过很好用。”
阿娜丝才不信。
不过邓布利多也有忙的时候,有几次邓布利多不在,斯内普就仿佛临时有空拜访校长室一样,顺带教她几个偏僻的咒语。比如“倒挂金钟”和反咒“金钟落地”,再有就是“神锋无影”和反咒“速速愈合”。
总之,在期末到来之前,她自觉收获满满了。在学生们陷入紧张的复习之中时,她还有闲心接替魔药教授给医疗翼补上常用魔药——毕竟今年的考试她甚至能把题目背下来。
这么一来,多次循环说不上是不是好事。
还有两件奇怪的事情——
尽管情人节的活动结束了,但某一天阿娜丝收拾自己在图书馆的常用桌子时,一封银绿色的信封掉了出来。
她本来以为是谁送错了人,但信封背面写着一行再清晰不过的名字:
阿娜丝塔西夏·布莱克。
哦,哦。不知道是哪位同院校友。她不无惋惜地想,大概率要得到来自斯莱特林女级长的无情拒绝了。
然而这封信不是什么告白的情书(没有失落的意思),字体娟秀很可能是一个小女巫的手笔。来信人在心中感谢了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学姐一番,为了一件小事——大概是某次阿娜丝遇上斯莱特林羞辱麻瓜出生的小巫师然后好好修理了学弟一顿——修理得有点惨,但这类事情阿娜丝没少做,所以并不能借此定位到来信人的具体身份。
除了感谢,这个小女巫用整整一张羊皮纸来抒发内心深处的对于布莱克学姐的崇拜——信中描述阿娜丝是个“几十年难遇的魔法天才”“既有聪明的大脑又比其他人都努力”“魔药大师亲口承认的天赋出众、得力助手”……
阿娜丝觉得自己的脚指甲开始抓龙皮靴子,她倒是不会否认自己的天赋什么的,因为邓布利多经常这么夸她,也不否认自己在魔药上算得上有些天赋。但自己夸赞自己、长辈夸赞自己和小学妹的夸赞截然不同——
至少,在当天晚上,有个人悄悄将这封长信看了三遍,夜深人静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另外一件事可有些说头了。
这一年可没有前几次循环都会有的蛇怪事件,吉德洛·洛哈特也没被迫密室一游,阿娜丝本来以为这个华而不实的草包幸运的逃过了一劫,然而在期末之后的夜晚,这位华丽的大明星似乎喝了点酒,在办公室里玩起了魔杖——这一点是从他的显影水晶球里看出来的。
吉德罗·洛哈特的魔杖尖里射出几道颜色奇怪的咒语,黑色的把吊灯骨架变没了,灰蓝色的把衣柜一刀两半,还有一道白色的射到了一个金属球——然后这道咒语原路返回,射中了迷迷糊糊的洛哈特本人。
——他傻了。
具最具权威的白巫师宣称,吉德罗·洛哈特是在酒后射出了一道记忆魔咒,然而运气不佳的是,这个魔咒反弹到了他自己身上,把他变成了一个白痴——至少在几年内,他都不能恢复正常了。
一部分学生——多数是小女巫——惋惜这位大明星的遭遇,但更多的人私底下议论黑魔防教授的职位上带了什么诅咒。
阿娜丝烦不胜烦——光是斯莱特林就有不下十个人到她面前打听关于这个诅咒的秘闻——她倒是知道是伏地魔干的,但她能说吗?
好在很快,学生们的床底空了,衣柜也空了。他们拎着行李,坐着没马的马车,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顺着他们来的方向,到达了国王十字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