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飞垂头苦笑:“怎么可能?连他爹这样的身手,尚且枯骨黄土,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说着,元飞又望向元篱:“我如今真是想知道,阿姐究竟是怎么活了下来?”
傅星齐背手,若有所思地同望元篱,想知道真相的又何止他一人?
不肖一会儿,张明易收了手,元飞忙上前:“张……张神医,我阿姐情况如何?”
张明易皱着眉,直摇头:“过了时候了。”
“什么时候?什么过了时候?”元飞有些激动起来,傅星齐单手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才没叫他乱来。
桑泽漆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我师兄的意思是,过了救治的好时候了。”
元飞当下如一盆冷水灌脑:“这……这是什么意思?连你们也没有办法?”
张明易挽起袖子:“也不尽然,令姐这病拖的时间太久,恐怕难以根治,但瞧得出,先前是被好生照料着,还能一试。”
元飞顷刻之间,大悲大喜:“先生……先生若能救得!在下……在下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张明易烦躁起来:“出去,出去!我要施针!”
元飞是被桑泽漆拖拽着出了门,他一脸不解,桑泽漆则道:“我师兄最烦人家说这种话,这样他便有压力。”
“那……那会影响他施针吗?”
“会啊,压力越大,手法越精湛。”
元飞怀疑地望着桑泽漆,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却说的格外认真,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里厢,傅星齐不自觉地挪了两步,注视着元篱看似平静的睡颜,越瞧便越觉得玄乎,这元篱与纪攸还真有几分相似。
“你也出去!”
张明易训斥一声,傅星齐才堪堪离开了屋子。
——
傅星齐送完张明易和桑泽漆,便潜回渊飞门。
夜静得吓人。
谢氏兄弟的屋里漆黑一片,那个总是亮着灯等他的人,还没回来。
傅星齐这才有些慌了神,意识到,纪攸不见了。
第七十九章 孟大管事
纪攸并不是第一在渊飞门失踪,一年前,他们也是在这里惹了一身骚。
傅星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迁思回虑,在这渊飞门之中,如今武功与纪攸平分秋色的并无多人,如要悄无声音将人带走并非易事。况且,既然这人盯上了纪攸,便说明已经识破了“谢长钺”的真实身份。而其中最有可能成事的,便是……如今渊飞门的大管事,孟雁楼。
傅星齐第一眼见孟雁楼,便知这人是个危险的人物。
他其貌不扬,唯一双眼睛生得极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心机。
傅星齐悄悄跟了孟雁楼几日,不得不说,这人管事真有一手,桩桩件件井井有条,几乎挑不出错来,自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可傅星齐知道,他总有会露出马脚的时候。
入夜,就当傅星齐以为今日也将一无所获时,有位不速之客登门,敲响了孟雁楼的房门,傅星齐定睛一看,竟是孙淼淼。
孟雁楼一见是她,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进了房中,没有点灯。
傅星齐一个飞影至屋外,寻了个好位置。
孙淼淼一进屋,孟雁楼便将人搂进了怀里,悄声道:“你怎么有空来寻我来了?”
孙淼淼将他一推:“你少来!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干的好事!”
孟雁楼松开了手,低笑起来:“我干的好事?是最近那人伺候的你不爽了,想换个相好?”
孙淼淼一把抓起孟雁楼的领子:“你想害死我吗?”
孟雁楼却顺势单手钳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另一手则顺着她的后脊缓缓摩挲,蛊惑道:“我只知让你快活,怎么舍得你死?”
孙淼淼恼恨自己的身体反应,如静电一般密密麻麻,禁不住颤抖起来,只一只手还强撑孟雁楼的胸膛,隔开些距离。
怒道:“当初你哄骗我,将那女人放下了山,惹得陆剑寒大怒,让殷霓搬了回来!又派了魏晚那个死丫头去查,难免不会查到我头上!”
孟雁楼凑在她的颈窝处,轻声说着:“你怕什么?这么些天都过去了,什么事儿也没有,别自乱了阵脚。”
“我怎么能不怕?若是被陆剑寒知道了我……我……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不会知道的,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孟雁楼说得格外深情。
孙淼淼有一瞬心慌,语气也微微松了下来:“你撺掇他给陆溪山和魏晚办婚事,是想在婚宴上搞出点什么来吧?”
孟雁楼抱着面对面抱着孙淼淼坐进躺椅中,一下一下地晃着:“我的事,从不瞒你的。等我做了渊飞门的主,我便让你也尝尝做门主夫人的味道,如何?”
孙淼淼微微心动,可也不敢信他:“你哪做得了什么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