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你这话说出来有脸吗?难道这不是月恒派的事?你们倒摘的一干二净?”
武紫阳舌战群儒,毫不怯让,此刻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句:“周少侠说谁是凶手就一定是真的吗?证据在哪儿?”
云临听罢,惊得回身,这声音的来处一时间无从考究,可却叫他醍醐灌顶!
回想师父遇害前后,先是周穆文不请自来山中作客,带来了傅星齐要上山的消息。
众人正因傅星齐扬言复仇而惶恐不安,一听便是深信不疑。
遇害当夜,谁也没有看到傅星齐的正脸,不过是几人的片面之词,就让整个月恒派都乱了阵脚。
他自认为双目清明,比旁个师兄弟都要沉得下心,却也只觉有些奇怪未曾怀疑过,这或许从头到尾便是一个局。
但这亦是无凭无据的猜测。
眼下,唯有先将月恒派内部团结起来,一视同仁,一致对外,或许才有查清真相的可能。
云临拱手,毋庸置疑道:“周少侠虽为上宾,但这始终是我月恒派的家事,请您不要插手!依我派规矩,今日三长老必须在场,刘盛,请三长老出来!”
刘盛一下被震慑,说不出话来,可周穆文此时的拥护者已不计其数,纷纷站出指责云临。
甚至有人以云临腿疾攻击:“你不过是个瘸子!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惹得不善言辞的老二亦拔剑相撞:“谁敢说我云师弟一句,我叫他今日没法活着离开些望坡!”
十长老座下八位弟子齐心作阵,将十长老灵柩护于身后,围成阵圈,俨然成对抗之势!
周穆文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向刘盛递了个眼神,刘盛收到示意后,同命弟子设阵:“十长老座下,尔等是想叛我月恒派吗?”
云临道:“我等自小,是受师父抚养,受月恒派恩泽,从未想要背叛!是你们,在我师父尸骨未寒之际咄咄相逼!”
“笑话,尔等若是真的体恤你们师父,刚刚就该把嘴巴闭紧了!”刘盛兴奋道:“各位弟子听着,如今三长老命我主持大典,十长老座下不听规劝,势要破坏叛逃!给我就地降服!”
“是!”
听从蛊惑的弟子,纷纷向十长老座下拔剑而出,乒乒锵锵,刀光剑影中,几乎分不清人影。
纪攸也被迫卷入争斗之中,与身边的弟子交起火来,不知此时的傅星齐等人身在何处。
周穆文或是此刻在场之中最得意之人,三长老已不似先前那般好控制,但所幸月恒派中不听话之人今日已尽数在场,以刘盛挑起与十长老座下弟子争端,一并将其铲除,他再高举正义旗帜压制平定,顺理成章便可完全将月恒派收入囊中。
周穆文亦知道温琪几日前已潜入月恒派,温琪的迷药用在寻常人身上是神不知鬼不觉,但用在被他催眠过的弟子身上,便是漏洞百出。
他不曾将温琪放在眼里,以为派一些杂兵在三长老处埋伏就能以绝后患,可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温琪……
如果没有天星教这帮人搅局的话,事情就该是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随着一声惊响,四人一前一后飞上些望坡。
“月恒派长老在此!诸位弟子住手!”
众人不由停下争斗,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两位长老跃上高台,后头跟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大高个,嘴里还不歇着:“你这名门正派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啊!”
那姑娘扬声回答:“你管得着吗?”
五长老一上台上,立即道:“众弟子住手!”
武紫阳的手里此时还抓着一个弟子的衣领,紧问一声:“五长老,六长老,怎么是你们?三长老呢?”
五长老道:“紫阳,切莫冲动,着了旁人的道。”
五长老话中意有所指,六长老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周穆文,当下情况有变,云临率先问道:“五长老,此话何意?”
五长老面向周穆文,紧握着剑柄,低沉说着:“周少侠,不如你自己说说,是如何软禁我们众兄弟,在我月恒派挑起这自相残杀的事端的?”
五长老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之声,听命于周穆文之人自然已经失去辨别的能力。
云临等人则不同,他们本就心存怀疑,此时就连平时与十长老交好的五长老都如此指证,纷纷醒觉。
云临率先质问:“周穆文!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等周穆文回答,已有人在人群中喊道:“五长老素日与十长老交好,谁知道不是来帮云临他们?”
比起周穆文,让五长老更心寒的,是这些不明是非的亲弟子们,他怒斥道:“混账!你们宁愿信一个外人,而对自家师兄弟刀剑相向,师父们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