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诫他不能待在这,是这个声音催促着他。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那想着,头发从肩膀下落,露出了白皙的脖颈,脖颈上还有些皮鞭划过的红痕。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大量的光亮涌入这狭小的房屋,男子感觉很不适应忙用手遮挡住阳光,却发出乒乒乓乓的锁链声响。
“洛歌,出来,到今日的调教时刻了”门外站着一名穿着紫色长服的男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壮汉。
这几个壮汉是为随时教训一些不听话的琴师而准备的。
洛歌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认出了这是阁主的下属洛白。
“你们几个把他拖出来”
几个壮汉走过去把他身上的铁链解开了,洛歌刚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就被壮汉架着扔到了洛白的面前。
洛歌趴在地上抬头愣愣的看着头上的男子,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洛白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示意外面仆人道:“给他穿上衣服一会见苏师傅”
洛歌刚从地上爬起准备跨出门时,洛白叫住了他,洛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的一瓶子。
“吃了”洛白的声音不容置喙
洛歌认出这是每日调教时吃的药,可以让人随时保持清醒,即使痛的死去活来也不会晕过去,但他还是接过咽了下去
不消片刻,洛歌就被推到了一间装饰华美的屋内。
外层着艳红的女子裙衫,里层才穿着男子的衣服,这是他们这些男馆统一的着装,意为掩人耳目,其实就是为了挂着羊头卖狗卖狗肉,为的是将来可以更好的侍奉那些宾客。
洛歌怀里抱着个古琴怯生生的走了进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学琴,难不成为了像其他琴师一样躺在床上随意被人碾压吗,他现在还没有经历那些,他只要想到自己将来也会像那琴师一样每天起来身边都躺着陌生人,就胆寒的要命
屋里的两侧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盒子 ,虽然看着精致实则别有洞天,洛歌看到后勉强咽了下口水。
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苏师傅,苏师傅是这南风馆里所有琴师的师傅,所有琴师在第一次伺候客人之前都要被他调教两年,无一例外,但其中屈辱痛苦谁曾可知呢。
洛歌向苏师傅做了个福礼后,坐到一旁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其实他一直都不愿作这个礼,总觉得别扭,但是挨打的次数愈来愈多,身体不自觉的趋利避害,竟然学会了。
第二章 阜国皇帝齐佑
晚上,洛歌扶着桌子勉强站起身,费力的拿起自己的琴,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合欢阁的师傅都是惯会折磨人的,打人身上不留半点痕迹,却让人感觉四肢百骸都疼。
洛歌打开门便看到仆人早已站在门外等着带他回去,重新锁起来。
仆人斜睨了他一眼,他能看出仆人眼里的不屑。
也是,他们这些琴师将来都是给人随意玩弄的,哪有什么尊严。
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一个壮汉猛推了一下,害的洛歌差点跌倒,他知道他要被送回去了。
看在洛歌明日就要接客的份上,在房内给他提前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必不可少的还有那盘栗子糕。
洛歌步履蹒跚的走到浴桶旁,靠在浴桶上喘了几口气后才微微直起身,脱下身上的衣物,走进里面,清洗着身体的各处,下人告诉他,明天他就要接客了,所以他也不得不将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弄得松软些。
洛歌猝不及防的摸到他背部一些凹陷,一动不动的发起了呆。
其实背部的疤痕早就被阁主用祛疤膏抹去,基本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只是摸着的时候有一点微微凹陷。
南风馆里最厉害的药莫过于祛疤膏,无论多大多严重的伤口,一经涂抹,保证宛如新生,完全看不出有受过伤的痕迹。
他不知道背部是怎么受的伤,他曾偷摸询问一个给他看过病的大夫,问可能是受了什么伤。
大夫说他的背部应该受了很多伤,有鞭伤,刀伤,甚至肋骨还有断裂的痕迹,大夫跟他说幸亏他是有足够顽强的毅力,否则常人受这么重的伤早挺不过来了。
洛歌不明白这么顽强的毅力到底有什么用,他还是要过水深火热的日子。
可是他却不想死,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就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说来可笑,他曾自尽过几回,两次上吊一次撞墙,可是每每看到那盘栗子糕,他就打消了自尽的念头。
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不过还是给他留了病根,一到阴雨天气,他总感觉骨缝疼得要命,若是自己一人待着便也咬咬牙忍过去了,倘若此时洛白要是找他让他学那些龌龊的姿态,那便是彻夜难眠,苦受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