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见躲不了,在仆役推门而入的前一秒,扯住被子盖住头,整个人缩在亓官芜身边。
这他倒是没拦。
姽婳觉得他定是故意的,只是她关心则乱,听闻他生病,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看他有没有事,那曾想这就被他摆了一道。
姽婳气鼓鼓地想,且算他赢一下,这场子,她定然是要找回去。
“侯爷您没事吧?”仆役想点灯看看亓官芜如何,却反被呵斥退下。
随着吱呀几声,门关了,室内再度陷入安静。
温香软玉在怀,亓官芜还以为这是梦,喉结翻动几下,却什么都没做,怕一不小心真就惊扰这梦。
姽婳蒙着脑袋不出去是怕他笑话自己。
结果蒙太久她也闷,呼吸间又都是他的气味,都快要把她包围。
他占据大半张床,她的手脚不论如何蜷缩都会碰到他,像铁一样磨人,这有他身上略高的温度在提醒姽婳——这是她男人。
想到此,姽婳就不慌了。
她掀开被子,抬眼望着亓官芜,“侯爷?”
亓官芜仰面抱她在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她还未施展媚术,亓官芜冷着脸掐上她的脖子,一手去勾身侧的剑。
他分清了,这不是梦。
“说,你是哪里派来的探子?好大的胆子。”
说着,就想要砍了姽婳的脑袋。
“亓官芜,孤该要问你,你才是好大的胆子。”姽婳也未曾躲,见剑袭来眼睛眨都不眨,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和姽婳对峙。
一声寒啸,剑入地板五寸,因为临时收力而左右晃荡。
亓官芜收了手,将姽婳压在自己胸膛上,闭眼又睁开,“陛下可否给臣解释一下,为何躺在臣的怀里?”
“因为……”姽婳拉低尾音,悄声凑到亓官芜耳边,“孤乐意。”
她说完这句话就要起身,亓官芜却不许,拉着她重新躺回她身侧。
姽婳被他咯的腰痛,“大胆,朕要治你的罪。”
“罪名呢?对陛下太过孟浪,臣只认这一个罪名。”
姽婳想了想,这事要被送去断案,她也挺丢人。
似是知她所感,亓官芜偏头看向她,目光晦暗难明,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还请陛下放心,没人会相信陛下爬臣的床,臣是忠臣,也自当不愿意陛下的名声受辱。”
姽婳黑线,这话要不是捏着她手说的,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而且他的样子,分明是想将她拆吃入腹。
她不是主导者。
“怎么?你又想入宫给我当后妃?”
亓官芜松开她的手,长睫掩下,他方才发觉,自己早就是她的囚徒。
它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他的心。
她的心意呢?更何况眼前还有身份上的鸿沟横在眼前,若身份不对等,他一生都只能是个后妃。他也不似姚后般豁达,对于喜欢的人,不管如何都行得到他的心。
姽婳眸子渐冷,掀开被子摸索着下了床,重新斟满一盏茶,一饮而尽,又换了新杯子替亓官芜斟好。
茶有些凉。
姽婳递给他,“要不是见你一副快渴死的样子,孤才懒得管你。”
“臣谢陛下。”亓官芜接过,却虚弱地连坐都坐不起来。
他在她面前强硬惯了,对她任取任求,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有他挡在自己眼前。
此时姽婳已然分辨不清是真是假,只觉亓官芜需要她。
“别动,我扶你。”姽婳扶着她坐起,又往他身后加了软垫才作罢。
待他慢慢饮茶,尴尬的气氛再度出现。
姽婳看着这张床,像是想到方才的尴尬,真是令她难堪。
亓官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她,躺在这张他们暧昧过的床上一板一眼道:“旱灾的事情,陛下考虑得如何?”
明明方才孟浪的人是他,是他把自己床上带。
“想好了,孤和你去西南。”
听闻此,亓官芜才松气,如此甚好,他就不用打晕姽婳,伪造书信带着她走。
还好自己聪明,就算没开窍之前,也只是先把帝后分开。
姚宴安此人擅城府,一肚子老谋深算,容色又好,长此以往肯定能住进陛下的心里。
他不喜欢,难怪之前一看见姚狐狸就觉得心烦。
“如此,还望爱卿能早日上朝,今日那些老臣又开始催生。”
亓官芜在心里暗暗点了一遍人,“陛下放心,臣自当不会让陛下后悔选择臣。”
热知识,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合作关系,武安侯却故意说的暧昧不清,又偏偏进退得当,让她不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