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就好,喝了就好。”姽婳起身,几乎是逃跑,还不忘扔了句话威胁亓官芜让他按时吃药:“下次你不好好吃药我再来啊,十二快走。”
亓官芜有些不开心。
他也知道不可以,就在刚刚,在他看到姽婳对十二比对他亲昵的时候,突然很不爽,明明他才是姽婳的夫君,为什么两相对比,他好像一个外人,还是很累赘的那种。
这么想着,亓官芜突然吐了血,又狼狈倒在拔步床上不省人事。
姽婳本来都要走了,挺简单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她大喊晦气。
行,她今晚走不了。
这亓官芜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要在她快走出去之前吐,这下好了,太后和那些臣子还会以为是她下毒害他。
“传太医。”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太医匆匆赶来之后,他看到皇帝阴沉着脸坐在床边,人差点吓晕过去,连把脉的手都在抖。
姽婳也懒得说什么,见太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奚芜同款冷漠死亡脸上线,“治不好贵妃,孤就诛你的九族。”
说完这句话姽婳感觉心里好受多了,比起躺床上让别人狂拽炫酷,她更喜欢自己来。
太医更哆嗦了,“回回回回回回禀陛下,贵妃只是吐出胸腔的淤血,这是好事。”
姽婳:“下去吧。”
太医像劫后余生一样,肉眼可见喜气起来。
姽婳:“慢着。”
转瞬间,太医就像霜打的茄子,又蔫吧了。
她有这么可怕吗?明明没有……没有谁来着?她印象里有这么一个人,她好多东西都是跟着他学的,可为什么细细想来,却什么都没有。明明她对那个人应该无比熟悉才对,但为什么怎样都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太医这会儿还等着她说话呢,“陛下可还有什么要事?”
姽婳这才从自己迷宫一样的记忆中挣脱出来,飘忽道:“嗯,下去吧。”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十二的心情也尤为复杂,望眼欲穿盯着亓官芜,恨不得把他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十二:“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摆驾回宫吧。”
说得有道理,明天又有一箩筐的事情要做。
姽婳脸上也不见个笑模样,反而唉声叹气,五官皱皱巴巴。
她想要自由,内心再一次哀嚎,亓官芜怎么还不夺位!为什么还不夺位,这破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一天也过不下去。
姽婳看着亓官芜没说什么,事实上她都快烦死,“算了,今晚就在这侧殿休息。”
传出去就是她照顾贵妃照顾了一整晚,看谁敢再给她小鞋穿。
十二犹豫片刻,咬咬牙道:“陛下,住偏殿不太好。”
姽婳瞬间转头看向他,“你说得对,这样确实非常不好。”
她得睡在亓ʝʂց官芜眼前,这样等他醒来时就会第一眼看到她。
反正她现在又不能杀了亓官芜,还不如想办法刷刷他的好感度。
“我今晚睡这里。”姽婳指着贵妃榻,“今晚勉强在这里讲究一晚,你着人来收拾。”
十二肉眼可见慌了,“陛下,这样不行。”
姽婳比他更慌,“这样还不行?但我也不能睡亓官芜身边啊。”
他这个煞神醒来一看,还不得当场把她杀了。
不行。
十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这次什么都没说,生怕他再拦一下,姽婳今晚就能真躺亓官芜身边去。
好在兵荒马乱的一天总算结束,姽婳身累心又累,躺床上很快睡着。
她睡着后,亓官芜半夜醒了。他起身看到姽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又自顾自地下床打算为自己斟一杯茶。
但这点细微的动静吵醒了姽婳。
她明显还没睡醒,不然不会这么好脾气和他说话。
姽婳揉了揉眼睛,“渴了?”
亓官芜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她。
真难伺候,姽婳走过去,给亓官芜倒了一杯水,又闭着眼仿佛要困死一样走过来,像做了千百次那样熟稔那样递给亓官芜:“太医说你得多注意休息,说你郁气攻心,再这样继续下去就该没命。”
说完,也不管亓官芜的反应,姽婳自顾自重新躺回贵妃榻上,背着亓官芜。
她的青丝有一缕调皮地洒在地上,亓官芜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就能想到这张脸有多么极态尽妍。
他想起很久之前,姽婳还是公主,那时候的她还被称为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