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影卫,倒是让阿法芙费心了。”云沐僵硬的牵了牵嘴角:“只是教主安排自有道理,云沐不敢擅揣,更不敢有劳,我还有事,改日再叙。”
言毕点点下颔,示意凌苍跟上,转身沿着回廊去了。
目送两人的背影,阿法芙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摘下一朵花,玩味的微笑。
“真是……北朔,你怎么看?”
随着话语,一个身形从树后踏出。
衣服是上好的月白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和他束发的羊脂白玉冠正相称,端的是温润公子的架势,眸子里却有说不出的狂热。
北朔偎近阿法芙的身畔,双手自然而然的扣上她裸露的腰肢。
“能怎么看,云沐还太小,恐怕是完全不开窍。”磨蹭着细嫩的耳垂,北朔声音模糊,凝视着远去的两人:“你看上那小子了。”
“瞧着挺有趣。”微微的麻痒让她轻笑:“你不也一样,可惜你拿不下云沐,要不然……”
腰际的手蓦然一紧,阿法芙到嘴边的话骤然停下。
“别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北朔紧紧的箝住她:“她迟早是我的。”
“是啊,就像我一样。”阿法芙软了声音,似嗔似怨。
北朔笑了笑,俯身轻哄,嘴上说的却是与轻松的神色截然相反的话语。
“左护法昨日和犰长老密议了一个时辰,你知道么。”
“可有探出详情?”阿法芙稍稍有些惊讶。
“他防得很紧,我的人无法靠近。”
“我只知左护法密令急召蜚长老回教。”阿法芙声音压得极低。“教主下令右护法彻查历年西域岁贡的清单,同时暗里派狰长老赴各国核对。”
这可就不简单了。
北朔眉头微蹙:“可有其他人觉察?”
“云沐约摸是猜出了什么……”阿法芙猜测道:“他一向独来独往,不愿参与这些事,不然怎会恰好主动请缨去西夜。”
“他倒是聪明,你打算怎么办?”北朔嘉许的笑了笑,他埋头轻啃雪白的细颈。
“我?”阿法芙合上眼掩去了恨意,假意顺从:“我能如何,自然是听你的。”
北朔久久不答话,眼光沉沉似在计量什么,五指无意识的游曳在阿法芙身上:“听我的……那就先跟我回房间。”
两人的体温渐渐上升,他邪气扯扯嘴角,一把抱起惹火的丽人。
阿法芙娇笑着蜷伏,手中的鲜花却不知何时被揉得粉碎,零星的跌落在地。
另一边,凌苍跟着云沐回了房,蓦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翻腕抓住,直切对方脉门,又在看见对方面容的一瞬松懈下来。
“天玑!”
少年展颜而笑,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像原野上的马驹。
“何时回来的。”
“昨天。”将手上拎的东西掷入他怀中,“给你带的。”
一把龟兹人锻造的短刀映入眼中,龟兹的冶炼技术在各国中名列前茅,这短刀刃如秋霜,泛着碧波般的寒气,极适合杀手随身佩带。
“谢谢。”凌苍并不推辞:“这次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跑得快。”天玑夸张的比划,“那些冷箭暗器嗖嗖的擦着我飞过去,差点身上就要多几个洞。”
想像他的狼狈,凌苍忍不住失笑,忘了刚才的心事重重。
风吹过,掠起了额发,天玑稍微失了神,呆了片刻忽然叫起来。
“我的天,你可千万别对着外人这样笑,我怕……”
“什么?”凌苍没听明白。
天玑也没有再说,只是摇头,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现在才明白教主为什么把你指给云沐。”天玑的眼斜瞟过来,上下扫视:“要是换成别人……”
“换成别人怎样?”
“你的处境肯定比现在好得多。”天玑哼了两句:“那家伙太小了,估计不懂。要是换了阿法芙……啧啧……”
凌苍终于约略猜出了天玑的意思,一时啼笑皆非:“你在胡说什么,不过那阿法芙是个怎样的人?刚遇到过她。”
“阿法芙有些特殊,”天玑解释道:“她是天杀中唯二的女子,但她是前任教主的女儿,不像我们一样是被赐名的,教主是她的杀父仇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死。她一身毒功出神入化,而且心狠手辣,狡猾自私,不过厉锋杀手对她最多的评价就是淫……”
说到这儿,天玑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凌苍,提醒你小心一个人。”
凌苍也正色起来:“谁?”
“犰长老,不管什么情况,记得离他远一点。”
凌苍疑惑:“为什么?”
“他好男风,而且他和阿法芙不同,阿法芙不喜强迫,但听说犰长老曾经对弟子……用强,”吞吐了半天,天玑还是说了出来:“云沐住的地方很偏,你又不常出来,可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