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一把把他扯到大腿上,“你别弄他了,弄我。”
春哥眯了眯眼,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团子,“怎么弄?”
他不是不想,这不方便啊!
李刃收回眸子,提议道,“要不再去开一间房?? ?”
春哥咬了咬嘴唇,“我看行! ! !”
团子睡到了日上三竿两口子才的回来,一个比一个心虚,本来是完事了就回,结果一没收住就睡在那儿了,幸好团子乖,不哭也不闹。
心里带着愧疚,春哥抱着刚醒的小团子亲个不停,草草吃了晌午饭抱着小团子上戏院听了大半天的戏,团子坐在他怀里听得昏昏欲睡,春哥抿着花茶,男人给剥瓜子,好不惬意,快活。
台上唱的是《狐仙》讲了一只狐狸和凡人相爱,后边的狐狸遭了难,凡人为了救那狐狸死了,百年之后再续前缘。
团子看着台上的那一身红衣觉得格外亲切,小脑袋往后仰,“阿娘,我也想去打赏。”
李刃大方的给了他一锭银子,
“去吧,走慢点。”
团子抓着银子穿过闹哄哄的观众,咯噔咯噔的下楼,春哥不放心撑着栏杆看,小肉团子在人群里慢慢的挪动着,好不容易到了台边,又不好意思了,小脑袋转了转,想把小手举起来,又怕挡到后面的人,扮演狐仙的角发现了他,朝他甩了甩水袖,小团子咧嘴笑,举起手里的银锭,放在台柱上,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走了。
戏罢了,大批的人往外涌,把他挤到了门外,“阿爹阿娘!”人声鼎沸里他的稚嫩声儿早被埋葬了。
到了门槛处,一不留神摔了下去,胖乎乎的团子也不哭,自己蹬着小腿爬起来,要往回走,又被一个大汉子重重撞了一下,小身板儿往后仰,一屁股跌在地上,圆溜溜的眼睛都吓红了,一块儿黑影盖住了他,正要爬起,一只健健壮的胳膊提起了他,
“孩子,没事儿吧?”一边温柔的询问,一边给他拍掉粘上的灰。
团子抬起小脑袋去看,是一个很好看的伯伯,可他四肢百骸却撕心裂肺般的疼,这种疼还带着恐惧,仿佛是与生俱来,吓得他后退,满脑子都是要去找阿爹阿娘!
贺之涧还以为他是摔疼了,想要上去拍拍他哄一哄,身后的仆人无心的说了个笑。
“这小孩儿长得可真像主君!”
贺之涧浑身颓然无力,重新打量眼前的小肉团子,错了,应该是除了那双眼睛,别的,都跟他如出一辙,脑子如被暴风雪袭,嗡嗡的作响,可那个孩子早在十年前的春夜里……被他这个生生父亲,亲手杀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而且年龄也对不上,跟前的小肉团子摸约五六岁,若那孩子还在,应该也有九岁了吧……正是最皮的时候……
贺之涧蹲下身,弯了弯眸子,放缓声询问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团子有些出乎意料伯伯居然不凶,连声音都很好听,他紧抓着两只小手抠,结结巴巴,“我阿爹阿娘在里边……”
“那伯伯抱你进去找他们好不好?”
团子警惕地把手背到背后,眸子里带着涩气,“阿爹阿娘说不能给陌生人抱,好看的也不行……”
贺之涧堪堪地收回了手,欲起身,里边又急匆匆的走出一大波人,把小肉粉团子往他怀里撞,他接的稳稳当当的,小肉粉团子吓傻了,推他,贺之涧还以为他撞疼了,拉起手上下看,
“没事儿吧?”
“没有……放开!”
贺之涧见他这么排斥自己便苦笑着放开了,可当瞥见手心里的月牙红胎记,慈祥的面孔变得狞恶如鬼,瞳孔失距,死死的钳制住肉肉的小手,
“这……这……”
怎么会那么像,怎么会那么像?!
小东西有,那个……孩子也有……
小团子吓哭了,
“疼!放开——”
身后的仆人抖着胆子上前拉他家主君,
“主君,小孩哭了!”
贺之涧失态的回神,小团子的掉了一颗颗小珍珠,他手忙脚乱的去给他擦,可小团子躲了又躲。
“放开我……”
贺之涧想去摸一摸那胎记,却被人一脚踹开,手也松了,春哥又是一脚,随后大骂道,
“青天白日你敢偷孩子,你想死是吧你?!”
贺之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春哥还想要再踹一脚,李刃抱起团子拉住了他,仆人也赶忙解释道,
“误会,误会,我家主君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就乱抱!那更该打!”
李刃只得把他箍到怀里,顺毛道,“算了,走吧。”
团子泪眼汪汪,“阿娘……”
春哥拉着男人走的老快,“走吧,不理这个疯子!”
路过疯疯癫癫的贺之涧身旁又补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