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来,臣敬您一杯。”
五皇子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脸上又挂起笑:“苏将军说的极是。”
随即朝旁人道:“这嘴上功夫比朝中那些文官还要厉害,堪当我朝之栋梁啊。”以说玩笑话的语气将此事揭了过去。
李六娘再待不住豁然从座位上起身,朝五皇子一俯身:“臣女身子不适先退下了。”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接着众人纷纷恭维苏会,祝他旗开得胜等云云,将刚才尴尬的一幕遮了过去。
一直没出声的张四娘也万没想到苏会竟没看上了李六娘,还没来得及欢喜,便见苏会和众人一起喝酒,从入席到现在压根没看她一眼,似是对她也无意,满肚子惆怅无处可诉,也跟着称身子不适离去了。
镇南王看看自己心仪的两个“儿媳妇”离府,一口老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直恨的想掐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活该他没媳妇!
反观苏慕凉,自从苏会出现那一刻起就被众人晾到一边,无人再理会,而这种场景之前早已出现无数次,只要有苏会在,就无人在意他,哪怕他如今病入膏肓急需旁人慰问。
这种不公平的对待,令他心头越发如烈火灼烧坐立难安,直到有人提议去骑马射猎。
一个喝醉酒的不入流的小官,踉跄着身子从座位站起来,笑着恭维道:“听说苏二郎君精于骑射,曾在战场上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知下官今日能不能有幸得见?”
众人目光纷纷转而看向苏慕凉,一脸的跃跃欲试:“当真?”
问的却是苏会。
苏会眼眸一转,意味不明的看向苏慕凉。
苏慕凉被这一眼盯的浑身毛骨悚然,但一想到他每次都在众人面前被苏会压的抬不起头,就一万个不服气,遂挺直了背脊,企图令众人注意到自己,脸上挂上和煦的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让大家笑话了。”
五皇子见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似来了兴致,放下酒盏:“哦,还有这种事?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二郎君身子一向不爽利,恐怕要让你们愿望落空了。”
不等那官员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苏慕凉笑着放下酒盏抢话道:“回殿下,末将的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可以一试。”
镇南王怎会不知苏慕凉的身体情况,当即就要冷斥他胡闹,五皇子已高兴的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一同移步去练武场罢。”
镇南王只得将满腹的担忧压在舌根下,随众人一同前往。
苏会路过苏慕凉身边时,如往常那般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二弟,等会莫要逞强,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慕凉这会儿只想赢苏会,那听得了这些话,再者他的箭术一直比苏会好,便不信今日讨不了好彩头,脸上表情便越发得意,讥笑一声,“长兄多虑了,待会儿谁蚀把米还说不准呢。”
苏会挑了下眉,再未言语,率先离去了。
季无找到丁若溪回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忙拽着苏慕凉苦劝:“郎君您身体好的时候就赢不过大郎君,如今的身子根本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完全没有胜算——”
“闭嘴!”
苏慕凉黑着脸呵斥一声,似是压根听不进去,拂袖跟了上去。
季无无奈只得跟过去看护着。
镇南王府后院便有一所小型的练武场,台上右边摆满了各种兵器,下人摆好弓箭和靶子后,五皇子见状来了兴致,邀苏会和其他人一同加入比试。
苏会笑了声,起身走到台下,拿起弓箭瞄准箭靶试了一试:“那末将就献丑了。”
五皇子率先下赌注,谁能连续射中十环,便能赢得头筹——他贴身佩戴的福禄寿青玉佩。
彩头虽小,可谁都想得到这份荣幸,除了苏会除外。
苏慕凉久卧病榻,手臂和双~腿都没什么力气,连续射中四环便双臂打颤,差点握不住弓。反观苏会,几乎没见他怎么用力拉弓,便能次次都射中,引来阵阵喝彩声。
苏慕凉心里气恼,咬牙坚持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环。
苏会忽然扔下弓箭,看向二人:“这么比,比不出个输赢来,不如我们比点难的。”说着话,令下人将箭靶朝后挪了二十尺左右的距离,在靶心位置放上一枚铜钱:“若谁射~入铜钱内,谁便赢。”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来,无人再敢上前比试,只因此举哪怕是熟练箭术十年的弓箭手,也很难做到。更遑论他们这些箭术不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