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霎时听到从他胸腔内传出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们在那边找不到你,朝这边过来了。”
“而且,我母亲方才并没喊你过去,待会儿你知道怎么做吗?”
这所院子虽不起眼,可丁若溪刚才闯进来时还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季无嘴里的那边,应当是院子的西北角的园林,而这边因为都是紧闭着房门的屋子,比那边不好找。
丁若溪咬了下下唇,迟疑道:“我就待在婆母的院子不出门,其余的,若有人问起,我就说不知道,等五皇子走了,我再悄悄回去。”
苏会欣慰的点下头。
“那,长兄那边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苏会斩钉截铁道。
丁若溪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疑虑顿消,怕季无找过来,忙从他怀里抬头,“那,我走了。”
苏会却没立刻放开她,而是低头亲昵的亲了下她的唇,沙哑着声:“除了这个,就没别的问我的吗?”
丁若溪脑中闪现出刚才在假山旁看到的那一幕,那种不适感又浮上心头,她逃避似的扭开脸,推他一把,磕磕巴巴道:“没,没有。”
回应她是一声愉悦的低笑,苏会将她手捉过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丁若溪指尖蜷缩了下,心跳的厉害,忙要收回手,便听他郑重其事道:“我不会娶她们的。”
丁若溪不意他忽然提起此事,一时怔住,忙抬头,猝然望进他簇着浅笑的眸子里,不知为何心又漏跳了一拍,脸腾的一声火烧火燎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苏会俯身又亲了下她的唇。
“晚上给我留门。”
仿若蛊毒般令丁若溪方才心头刚生出的冷静和克制一下子烟消云散,只留欢喜。
直到人走远了,季无找过来才忙敛住脸上情绪出了门。
五皇子亲临镇南王府为苏会践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给足了镇南王府脸面,于是,阖府上下除了忽然抱病的王妃李氏没露面外,皆不敢怠慢这位贵客。
镇南王因之前五皇子来时刻意交代的不要惊扰了府中众人便交代苏慕凉替自己陪客,他则早早的坐在水榭中等待众人回来,而五皇子刚才没在丁若溪那讨到便宜,心情自然变得奇差,也没兴致再游园,早早的被苏慕凉领着回了水榭休息。
能容纳二十多人的水榭内,为首的位置坐着五皇子,其下两列坐席,依次坐着镇南王,苏慕凉,和一些朝廷命官,而之前来府里给苏会相看的贵女,也被家人一一带来掌掌眼,企图被五皇子挑选。
宴席正酣,七八个身着绫罗绸缎的美艳女子在水榭中央的空地上跳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惹的众人大声喝彩。
李家六娘却无心观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四娘说话,边一个劲的伸长脖子朝外瞧。
张四娘越看越气,不停地喝酒。
就在这时,一道欣长的身影从远处而来。
五皇子和李家关系交好,私下说话也随意些,他端着酒盏,看了眼那道身影朝李六娘揶揄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诺,人不是来了吗?”
原先在府里相看时,镇南王就最属意李六娘做自己的儿媳妇,但自己那木头疙瘩儿子却对她兴致缺缺,这事就这么搁置下来了,此刻被五皇子这么一提,正端着酒盏敬酒的镇南王双眼登时睁大了些,竖起了耳朵。
李六娘的脸刹那间便红透了,忙收回视线又羞又急道:“我是在看三娘来没来,哪有看旁人。”
苏会撩袍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顺口答道:“末将才离开多大一会儿,殿下就开起了末将的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末将和六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再者说,末将是男人,就算被当成谈资也没什么,但六娘可不同,若不小心说错了话,污了这些女儿家的名声,到时候可不是一两句玩笑话能解决得了的。”
苏会说完,举起桌上酒盏,遥敬五皇子:“殿下,您说末将说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五皇子正笑着的脸顿时僵住。
李六娘怎会听不出苏会话中深意,脸上的笑跟着落下来,紧~咬着下唇似要哭出来了。
刚才还纷纷附和的众人见状,知此事可大可小,忙笑着将话题扯开了去:“苏将军说得对,有些玩笑可真开不得。”
“臣家里就曾发生一件这种事,到最后搞得惨淡收场,实在难看。”
“就是就是。”
“您府上能和殿下比吗?说话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