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猝不及防的被药汁泼了一身,这汤药虽不算很烫,可还是有一定温度的,霎时感到手臂和胸口热烫的厉害,她忙从床榻上站起身也跟着懒得装了,冷声质问:“你忽然又发什么疯?”
在旁侍奉的丫鬟,见形势不对惊慌不安的说了一句,“奴婢这就替夫人拿一套干净的衣裙来。”快步退出房间。
丁若溪瞥了眼自己手腕上被烫出的一串透明的小水泡,忽然为从前的自己感到可笑。
苏慕凉忽然变得反常,定是知道了她和别的男人同房的事,刚才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发作,眼下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他就立马不装了。
若她早知他是个这样懦弱无能的人,当初她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嫁给他。
苏慕凉一张脸惨白如厉鬼,胸腔剧烈起伏,抖着手指着她鼻子骂:“我发疯那也是因为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妓。”
丁若溪只觉肺腑被利刃戳了个对穿,痛不可支,可许是近些时日~她受的打击比这肮脏的话残忍的多得多,忍耐力也跟着提升不小,竟不会再感到伤心了,她脸上表情越发冷静,唇角翘~起冰冷的弧度嗤道:“若我是娼妓,那你就是卖妻求荣的窝囊废!”
苏慕凉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双目圆睁:“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自从她嫁入镇南王府后里子面子都被扒个精光,如今更是毫无脸面可言,她也不在乎了,只想将埋葬在心底多日的话吐出来,“苏慕凉,我已经和你合离了,不管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你也管不着。”
苏慕凉被气的脸涨成猪肝色,趴在床沿撕心裂肺的咳嗽,眼看出气多进气少了,却强撑着一口气,恼羞成怒道:“好好好,你看看我到底管着管不着!”
接着冲门外高喊道:“来人。”
三四名丫鬟忙从外面入内。
“帮我按着她。”
不等丁若溪反应,几人立马握着丁若溪的手脚,往床榻上一掀。
丁若溪失去了内里,顿时如粘板上的鱼般直~挺~挺在仰倒在床榻上,苏慕凉一手撑着床榻踉跄的直起上半身,抖着手解自己的腰带,一手粗~鲁的按着的腿不许她动。
丁若溪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镇定的脸色倏然变的惨白,嗓音吓得都变了样儿,“你要对我做什么?”
“当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了。”
苏慕凉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嗽几声,烛光下那张惨若厉鬼的脸白的如同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道道青色血管,形容癫狂如魔鬼,只见他望着她桀桀怪笑,露出一口染满血的森然白牙:“你不是缺男人吗?那我今夜就做回男人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管你!”
丁若溪只觉五雷轰顶,拼命的挣扎:“我不要,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可手脚却根本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狠狠咬在苏慕凉手背上。
苏慕凉吃痛“嘶”了声忙甩开手,引的其中一个丫鬟分神去看。
丁若溪忙拼尽全身力气抬手拂落床榻边的小几,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小几上放着花瓶应声倒地,碎屑四散。
与此同时,纷杂脚步声伴随着秦用询问声从门外传来:“快去瞧瞧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慕凉正怒意上头张嘴就要呵斥来人滚出去,下一瞬脖子剧痛,被什么掐着掀翻在地摔个狗啃泥,半天爬不起来,而刚才摁着丁若溪的几个丫鬟没比他好到哪去,直接砸地上摔晕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等丁若溪反应过来时,人已被苏会打横抱起来放在地上,苏会脸色阴沉,紧张的巡视她周身一圈,边压抑着怒气问:“有没有伤到?”
丁若溪刚才被苏慕凉强迫时都没觉得有什么,可偏生被他这么一问,清亮的眸子霎时蒙上一层雾气,还未出声就已哽咽了,她轻轻的冲他摇了摇头:“幸好长兄来的及时,我没事。”
苏会脸色稍缓,幽深的眸子如利刃般射向苏慕凉。
苏慕凉再没料到苏会刚才竟然没走,瞪大双眼:“长,长兄。”
丁若溪身子轻~颤一下,似是极其畏惧他刚才的行为。
苏会轻拍她的后背,低声道:“你先出去等我。”
苏慕凉见状挣扎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何耐身子太虚弱,“咚”的一声又摔在地上,不甘心的怒吼:“我没让她走,她不能走!”
可无人再听他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