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稀奇了,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好一会才止住笑,郑重其事地保证道:“菲恩,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菲恩眉心已经舒展开,“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你可以改个词吗?”
讨要来的“爱”会折损它本身的价值,可即便如此,他认为也会比喜欢来得强烈。
虞笙从来不是个吝啬于表达爱,只是以前她拥有的情还没到她可以坦然自若的将这个字宣之于口,导致她无比恐惧自己会在一段感情里落了下风。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在他的偏爱里获得了太多的底气,她自然愿意无遮无掩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如果他想要听那个字,她也不介意说上千百遍,更何况,她在几天前就已经说过了。
“我爱你。”
菲恩眉眼还没来得及弯起,就听见她补充道:“I love you.”
“Ich liebe dich.”
“あいしてる。”
“Je t'aime.”
虞笙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情话都用上了,以为会得到对方溢于言表的欢喜,哪成想,抬眼看去,他的表情看上去相当诡异。
菲恩说:“我想一种语言就够了。”
“……”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虞笙顿了两秒,将“变得越来越难伺候”咽回肚子里。
“或许我是在恃宠而骄。”
虞笙数不清是今天第几次无言以对。
“你讨厌这样的我吗?”菲恩眼睫一垂,忧伤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明知他带了几分装模作样的虚假,虞笙心还是不自觉塌陷一角,她摇头说不,“很可爱的反应,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菲恩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再贪心了,“那这就够了。”
虞笙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一段台词:“有钱人本来就很单纯,没烦恼,有钱人家的小孩连衣服都没有褶皱。钱就是熨斗,把一切都烫平了,所有褶皱都被烫得平平的。”
作为富家子弟之一的菲恩,金钱和名利烫不平他心里的褶皱,爱才能。
晚上,莱夫又来了趟庄园,邀请虞笙去他的公馆品酒,品的是啤酒。
在看到菲恩时,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我记得你不喝啤酒。”
虞笙插了句:“为什么?会过敏?”
莱夫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玛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虞笙直觉不妙,还没来得及拦下,菲恩已经抬手灌下一杯啤酒。
不到五分钟,她的身上多出一个挂件。
他在自己面前很少喝酒,除了在酒吧将她送的那杯Black Russian一饮而尽外,其余时间都是分外有节制地只碰一杯,还是浓度不怎么高的红酒,以至于她对他的酒量完全没有底,现在一看,是差到不行。
难以想象,在一个啤酒种类超过1500种的国家,居然会有人喝一口啤酒就醉得一塌糊涂。
他的基因到底和啤酒有多不合?还是说他的基因,只能允许他喝鸡尾酒。
莱夫帮虞笙一起将菲恩半抬回他的公馆。
虞笙坐在沙发上喘了会气,忽然起了顽劣心,点开手机的视频录制功能,凑过去,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挥了挥,却被他顺理成章地握住,并抵在嘴边吻了一下。
若非他眼睛毫无焦距,身上的醉态也不宜有假,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是谁?”
他歪着脑袋,迷蒙的神情中藏着令人动容的无害,“My girl,my baby.”
她恍惚一阵,笑得开怀,在他睫毛上轻轻拨动下,又问:“你呢?你是谁?”
“Sheng sheng' baby.”
“……”
虞笙想指责他刚才那句话有多不害臊,一抬头,再次对上他朦朦胧胧的一双眼。
她相信,没有对上这种无辜的神情,还会忍心苛责。
她顺着他给出的称呼喊了声,“Baby,你可以去睡觉了。”
“Together?”
虞笙拒绝,“我要先去洗澡。”
他执着地重复道:“Together?”
她叹了声气,“Ok.”
together最后还是变成了alone,他甚至没脱完上衣,就仰面瘫倒在床上。
虞笙一阵头疼,上前替他换上睡衣,又拿半湿的毛巾擦了擦他的脸,替他盖上被子后去洗了个澡。
第二天早上醒来,菲恩对自己醉酒一事拒不承认,虞笙只好拿出杀手锏,点开昨晚偷偷摸摸录制下的视频,快进到最精彩的片段,将屏幕对过去。
菲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不过从小培养起的表情管理很快帮助他掩下羞愧,“这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