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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林父又交代了什么,林向瑜今天没再和虞笙作对,安分不少,脸上的妆也淡了,看着像个乖巧听话、不会惹事生非的学生。
但虞笙不会相信她会就此夹着尾巴做人。
果然,一捱到实践时间,她就原形毕露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卷发棒,嘴上嚷嚷着要给姜醒做个新发型。
她的手伸过去时,卷发棒已经加热到一定温度,碰到空气里的水雾,发出呲呲的声响。
苏叶在这时朝虞笙投过去一瞥。
虞笙捕捉到,也轻而易举地拆分她眼底藏着的几分挑衅。
虞笙再次赶在赵萋萋开口前,出声打断林向瑜的“兴致”,她先叫了声林向瑜名字,“我说过的吧,有这种好事请务必第一个找老师来。”
林向瑜手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过去,“你也想给她做发型?”
说完改口:“你该不会又想欺负我吧,我这手可还断着。”
虞笙轻轻戳了戳她打上石膏的手臂,“我想你给我做发型。”
“啊?”林向瑜懵了。
虞笙笑着扯了下自己前两天刚去理发店修剪好的刘海,“我也不难为你,给我卷个刘海就行。”
林向瑜本来想拒绝,奈何肚子里还憋着一口气,正好对方送上门,她没有不撒的道理。
要是怪罪起来,她还可以找个“手抖”的借口含糊过去。
林向瑜属于又胆子欺负人,但没胆子把人欺负得太狠的那种怂包,卷发棒贴在虞笙皮肤上三秒,她立刻收回,却被虞笙死死摁住,足足熬过五秒,才松开。
大概是温度过高,即便接触皮肤的时间不长,虞笙额头上还是很快出现一个红肿的水泡,看着有些瘆人。
赵萋萋倒吸一口凉气,林向瑜支支吾吾地替自己狡辩,“是你刚才乱动,又摁我的手才伤到的,不关我的事。”
虞笙举着随身镜,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甚至都没有接她的话,“卷得太挺漂亮,你坐下,我们换换,我给你卷。”
林向瑜想当然地认为她要报复自己,高举着卷发棒不肯撒手。
苏叶难得出声了,话是对着林向瑜说的:“你忘了你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吗?老师说的话,你不能忤逆的。”
林向瑜面色灰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卷发棒跑到虞笙手里。
虞笙刻意磨磨蹭蹭的,将时间拉得无比漫长,也成功将林向瑜折磨到从头至尾都不敢睁开眼睛。
意料之中的痛觉并没有出现,林向瑜迟钝地睁开眼,发现虞笙已经回到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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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被学生“霸凌”烫出一个水泡的事,很快在新禾传开。
林向瑜的父亲第一时间打来电话,低声下气地同她道歉,还说会找个时间让林向瑜亲自上门赔罪,虞笙用一句“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婉拒了。
回到别墅,客厅亮着灯,快三天没见过面的孟棠在沙发上看资料。
虞笙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孟棠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的水泡,心里有了猜测:“你做什么了,就被新禾那群学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我就让他们给我烫个头发,只不过拿卷发棒的那个人技术不行,才把我弄成这副样子。”
哄骗三岁小孩的说辞,孟棠自然不信,“你没事让他们给你烫头发?”
虞笙耸耸肩,“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孟棠讥讽地笑了声,“上过药没有?”
“上了,等洗完澡,再上一次。”
“这几天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
孟棠想起一件事,“今天中午,我在别墅碰到周祈安了,好像是来找你的,你们俩发生什么事了吗?”
比起菲恩,孟棠更喜欢叫这个名字。
虞笙想起那条消息,忽然笑了,在回答她的问题前,先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看过《欲望都市》吗?”
“看过。”
“非要分类,你觉得你是里面的谁?”
孟棠把问题抛回去,“你觉得我像谁?”
虞笙摇头说不知道,“你灵魂的成分太纯粹,又太复杂,好像不是一个形象就能概括的。”
孟棠不置可否,“那你觉得你像谁?”
“我以前以为我是萨曼莎,唯自由和性|爱至上,可以和陌生人发生性关系,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至少关于做|爱这事,不是谁都行的……”
虞笙沉默了会,“我现在有点像夏洛特和凯莉的结合体了,一面崇尚完美主义,对伴侣的要求极为严苛,一面又渴望着一段独一无二、或许能毁灭他,也能将自己毁灭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