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书颜打开门,看到楼上灯亮了,出差在外的“老公”回来了?
上次说还有一周才能回来啊?怎么提前了?
查岗?还是突击检查?
褚书颜“噔噔噔”快跑踏上楼梯,直奔主卧,从包里掏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没有问好,直言道:“褚致远,你回来了,正好有事和你说。”
把离婚协议书扔在桌子上,褚书颜抱着胳膊倚靠在书架前,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说:“褚致远,我们不合适,离婚吧。”
褚致远压缩行程,从欧洲到东南亚,一个月的考察期硬是二十天搞定,着急赶回来见她,结果褚书颜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只有一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对面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褚书颜出声催促褚致远,“快点签字。”
但是,褚致远拿起来看了两眼之后,修长的手指拿起离婚协议书,边走边撕。
绕过书桌,一步步向她走近。
直至逼近她。
把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褚致远俯下身,两个几乎唇齿相接,仅有一寸之隔,连呼吸都仿佛在交缠。
褚致远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落在身上的碎片,垂眸睨她,似笑非笑回味道:“不合适?我看床上挺合适的啊。”
果然,他脑子里只有这个,褚书颜闪过一瞬间的难过,“反正你也是玩玩不是吗?彼此彼此,那就桥归桥,路归路好了。”
“玩玩,彼此彼此……”褚致远咬着牙重复这句话。
昂起头,褚书颜眼神由地面转到他身上,凝视了一会儿,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看不出想法,才自嘲地说:“是,比起夫妻、伴侣,我们更像炮友不是吗?当然是合法的那种,每天见面不是工作就是上.床,没有哪对夫妻是这样的。”
没有哪对夫妻,床下只交流工作,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哪对夫妻,丈夫出差在外,漠不关心在家的妻子的。
没有哪对夫妻,像他们这样,床上默契十足,床下是陌生人的。
褚致远没有酒瘾,此刻却很想喝酒,在褚书颜心里,原来他们两个是炮.友,合法的炮.友而已。
一言不发,褚致远眸光微暗,往后仰了仰靠在书桌边,与褚书颜对立而站,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分明的笑意,“褚书颜,你一直这样想的?”
不是一直,是最近冒出来的想法,但褚书颜还是点头了,直视他的眼睛,清透的眼撞进他乌黑的眸中,冷静地说:“是,协议书你撕了我那里还有很多份,我不要你的财产,婚后的也是,猫猫我带走,你给猫买的东西,我会折价还给你,其他的和我无关。”
褚致远黑眼圈比之前重了许多,藏不住的疲惫。
褚书颜暗暗打气,不可以心疼他!
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长途飞机带来的劳累瞬间消散,褚致远难以置信,中间并没发生什么呀,不确定地问:“你什么都不要,都要和我离婚?”
褚书颜咬咬唇,启声一字一顿地回答:“是,褚致远,我不想陪你玩了,你的玩玩游戏,到此为止,这样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我们本就不是三观一致的人,公司那边我会提离职,协议书稍后发你手机上,你看好我们约时间再签字吧。”
婚姻不要了,工作不要了,连他也不要了。
褚致远想,怎么他出个差回来,一切都变了。
她早就打好了腹稿吧,才能这么流畅说出来。
没有任何卡壳。
玩玩,褚致远那晚的随口一说,怎么会隔这么久时间传到她耳里?
看了宋泊简发过来的视频之后,听到玩玩两个字,褚书颜谈不上难过,满满的是道不出的是失望。
某些方面,他们还挺合拍。
只靠性的婚姻,又能维持多久呢?
婚姻的真谛——难得糊涂。
她大可以当不知道,就这样过下去,他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褚书颜真的做不到。
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不也是因为不愿意将就吗?
见褚书颜去意已决,褚致远上前挽留,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不再想想吗?颜颜。”
褚致远第一次喊她颜颜,是在谈离婚的时候。
平时要么不喊,要么就是全名。
褚书颜攥紧拳头,指尖抖了抖,告诫自己不可以心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不了,你又不喜欢我,何必显得一往情深,非我不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