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视线从面前的两人,移动到了侦探先生的身上,语气探究,“……是乱步先生?”
至于被再次抱紧的鹤里,她实在是憋的受不了了,只觉得耳畔的几人在针锋相对,她连忙胡乱扭了扭身子,然后推了推侦探先生,双手攀附在了他的胸膛前,直到对方一僵,略微松开了点动作,她才得以探出头,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刚刚还气愤无比的侦探先生,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后,目及到了她因喘着气而洇红的眼尾,他像是触电一样,呆愣愣的僵在那里,头脑如同被塞入了一团棉花,晕乎乎的。
“江户川乱步!”另一位乱步不敢相信侦探先生竟然能把他的控制压下去,他还在对方的脑子里噼里叭啦的狂怒,“没看见鹤里不舒服吗,松开!”
他完全没有自己刚刚也是这样把人抱到快要窒息的意识。
至于侦探先生,早就晕乎乎到啥也听不清咯,脸色还升腾起不知是喝了梅子酒还是害羞的红晕,眼睛也恍恍惚惚,丝毫没有刚刚朝着黑死牟他们对峙的犀利模样。
黑死牟不动声色的眯起了墨镜下的双眼。
竟然敢在鬼舞辻议员面前这么秀恩爱!是想让议员被气死吗?
他甚至能感受到他此刻扶着的议员,正在微微颤抖。
至于鬼舞辻无惨本人,他自从刚开始眼前一黑站不稳后,脑子里就开始出现幻听,疑似有“……难道这个人是鹤里的男朋友?!”、“不对,这恶心的气息是——”、“碍眼碍眼碍眼碍眼”、“杀掉…不行,啊啊不行,鹤里看上去是自愿的……会生气”、“呜…怎么才能让鹤里看见我?”这些话。
鬼舞辻无惨控制不住的身躯微颤,脸色难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此刻,黑死牟冷着脸说:“愿意与否又如何?怠慢了议员,你们承担的起么?”
“我们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太宰治及时出言,他笑了笑,“那么请问议员先生,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说就为了在门口,对着我们的社员做出一些令人困扰的行为?”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甚至连鹤里都清晰感受到了,她看到面前的墨镜男突然狠声一喝:“议员要做什么,哪里轮的到你来管!”
嘶!
鹤里被这人的气势惊了一下,双眼睁大,视线不断游移,以为这两人真的要来找茬时。
“住嘴!”红眼病男本来还在那面色扭曲,现在更是脸黑的跟被泼了墨一样,用最凶狠的语气说出了最令人困惑的话语,“你是想吓到她吗?鹤、里……我的人不懂事,不会说话,我只是来看看你,缺钱记得告诉我,我真的很——”
他几乎是挤牙膏一样,颤抖又艰难的说出:“很、想、你。”
黑死牟心里一咯噔。完了,议员这是彻底沦陷了,还疯了。
侦探先生本来还晕乎乎的,现在一听,不仅精神了,还头顶问号。
这是想她还是恨她啊……?
另一位乱步沉默片刻,随后大声嘲笑:“废物是这样的,呵,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呢。”
太宰治的视线停留在了鬼舞辻无惨此刻的状态上,不明觉厉。
至于鹤里,她心存怜悯,加深了对这位红眼病男的有病印象,“议员先生……真的不用我帮你给医院打电话吗?”
“不用,”红眼病男深呼吸一口气,反复在和自己做着艰难斗争,还是那副咬牙切齿的说话腔调,“你能靠近一些吗?”
侦探先生的警惕雷达竖起!
“鹤里,不要理他!”侦探先生鼓足勇气,继续抱住鹤里,赖皮的不让她过去,“本侦探觉得这个人不安好心!”
“……你总算说对了一句话,不过,”另一位乱步在他脑子里恶狠狠道:“你还抱?还抱是吧!”
侦探先生故意气对方,“略略略。”
“你……啊啊啊江户川乱步!?”
这两人继续日常在脑子里激烈吵架。
至于外界,鹤里往红眼病男那一看,她当场震惊。
因为他维持着阴沉的表情,竟然开始眼眶发红,流露出一种诡异又令人心疼的感觉,似乎红眼病男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一边抹泪,一边不可置信,动作用力到颤抖,那声音怒到恨不得能生吞眼前的鹤里,偏偏依旧在说着可怜兮兮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鹤里,别、抛、下、我!”
他说完,彻底两眼一黑,被墨镜男再次紧急扶着。
太宰治都觉得这人脑子不太正常了,他还算客气的说出:“还是带你家议员,去检查一下吧。”
黑死牟这下子是根本没工夫跟他们耗了,连忙扶着气晕过去的鬼舞辻无惨,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