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赵寂言何熊致摇摇头,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
客栈里气氛紧张,何头横着眉毛盯着女子,等待着她的行动。
若是不敢摘下,那必然是有问题了。
“夫人,不能摘!”
伴随着霜儿的惊呼,面前的黑衣女人已经摘下来斗笠和斗篷,随后无意地整理了衣冠,拨了拨腰间玉佩的穗儿。
斗篷下衣着虽然朴素,但她气度着实不凡。水眼山眉脸上是从容的浅笑,若精心打扮一番,定是个举止娴雅的美人。
清脆的玉佩声人何捕快打了个即令,他神色忽然有些慌乱,试探问道: “你...你和贺兰商会有什么关系?”
“既然官爷都知道贺兰商会,又何故在乎我的身份?”
女子压低声音,明明眉眼含笑,却让何捕快不寒而栗。
“失敬失敬!刚才是在下鲁莽了,还忘姑娘莫要见怪。”
他低着头眼见瞟向女子腰间玉佩,他确信自己看到了上面的鱼形符号,符号中间刻的,是贺兰二字。
“那还不让开?”冷面高手沉着脸挡在女子面前。
“都速速闪开,给夫人让路!”
何头儿赶紧挥手让原本包围着客栈的手下退开,站在客栈路边的马夫愣愣的站在空出来的位置,原本还在发愁这趟估计要白跑的他,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却只见到一个被黑纱蒙着头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形式逆转,到底是什么人让平日凶悍的何头儿如此恭敬?
“哎,不是....”
“何头,这老女人打了我兄弟,何头儿你管不管啊?”
陈蒙子也摸不着头脑,昨晚果真是来对了,面纱下居然是个俏丽小娘子,只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佳人沐浴更衣的模样,不过那女人出手阔绰,敲她一笔买点酒喝,逛逛青楼泻火也不往挨这一顿打。
这色捞不到,财总得捞住的。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陈蒙子开始撒泼嚷骂:
“我管你是谁,打了我们兄弟,就得赔钱!”
“你若再纠缠,我便取你狗命!”
陈蒙子不怕死地扯住冷面高手的衣服,死死抱住抱住他胳膊道: “不准走,你们的人好好的,看看我的兄弟们哟,哎,被你们打成这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何头儿哟,你可得为兄弟几个做主啊....”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何头儿心情烦躁,一脚踹翻坐撒泼的陈蒙子: “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回去就砍了你!”
“哎哟——”
陈蒙子也被踹蒙了,一个跟头栽倒地上,看着火气冲天的何头儿,不敢发作,在场的嚷嚷得混混刹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
过了喜平客栈,大概再走六十里路就能赶到儋州,最快未时前能在儋州落脚。
“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牛气哄哄的捕头见了她容貌后就对她毕恭毕敬。”熊致翻身上马,三人并驾齐驱慢悠悠的前往儋州。
赵寂言回想起来何捕头眼神的流转,说到: “怕不是见了面貌毕恭毕敬,我倒觉得是见了她身上的物件才突然一改态度。”
“还是赵大哥心细。”小刀坐在马背上看向熊致,数落到: “你怎么这么冲动,要不是我拦着你,你今日说不定就要闯祸了。”
“笑话。”
熊致不乐意了,半个身子俯在马背上张扬看向她答到: “这话赵寂言往常说也就罢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与你很熟吗?”
“哼,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小刀被他盯着红了脸,挺直腰背脚背轻轻一靠,马儿打了个响鼻就加快了步伐。
赵寂言赶紧跟上安抚到: “他就是口是心非的性子,小刀,别卖关子了,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贺兰商会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少女秀眉蹙了蹙,思索半晌到:
“贺兰世代经商,最先是靠做珠宝生意起家的,到如今的贺兰商会已经富可敌国。早年朝廷修河道,贺兰家出了不少银两,连先皇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他们明面上的产业有酒楼、钱庄、布坊、食肆等...暗地里还经营着赌坊、花楼、武馆这些产业,据说儋州又七成的酒楼钱庄都是贺兰家的。”
封建社会,不怕人有钱,就怕人有钱又有权。
小刀接着说到: “在贺兰商会中,有鱼型玉佩的人,定是能管事有一定权力的人,贺兰一脉到如今还有四个后代,也不知道刚才那女子是不是其中一人...”
“打住打住——”
熊致骑着马跟了上来半信半疑问道: “你不是自小跟着济峰真人习武吗?怎么会对这民间俗世如此了解,连儋州有几成贺兰商会的产业都知道,还有...”
小刀抢先一步反驳道: “我是去习武,又不是修仙,况且我家在京城,每次回家家里人都会谈论起这些闲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