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沈歧怎么没同你一路了?是不是后面坏了,伺候不了他,被嫌弃啦?”
“……”
方齐贤招呼众人安静,“行了行了,他们都到陛下面前定亲议婚了,前途光明着呢,你们再乱说,小心某人狗仗人势,你们可要被扇巴掌了。”
“知道就好。”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惊墨突然出声,手拿书卷毫不客气地扇他脸上,“丑东西,脏我眼睛了。”
这一下力度不小,方齐贤扇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沈惊墨又把目光放到对他口出污言的人身上,“上一个对我这么说话的人前两日才被打烂嘴巴,你这么嚣张,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很缺男人?”
经他一提,不日前,沈惊墨用金尺打烂贵家公子嘴脸的事历历在目,如今连方齐贤都敢打——
那人不免有几分犯怵,眼神慌张,支支吾吾憋不出一个字。
“过来。”沈惊墨冷冷命令道。
对于他的要求,对方哪敢不从,迟疑了会儿,慢吞吞走过去,站定后没敢抬头看沈惊墨一眼。
沈惊墨用打过方齐贤的书卷抬起他下颌,让他抬起视线。
那人被迫看到了沈惊墨的脸庞,顿时惊恐得瞪大双目,面色灰白。
看着他的反应,沈惊墨勾唇笑了,“叫什么名字?”
“尹、尹文州。”
沈惊墨点点头,“倒是有几分姿色,文州是想伺候一个人,还是一堆人?”
尹文州“刷地”面色惨白,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再傻也明白沈惊墨的意思,他不敢说话,认命地低头。
“我不喜欢穿得多的玩物。”
尹文州屈辱地解开腰间束带。
“而你,做玩物还不够格,从小侍当起吧。”沈惊墨指了指肩,甩出一块玉,“捏舒服了,再赏一座庄子。”
一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尹文州再憋不住怒火,他的家族不是很大,该有的声望却也是普通家族比不了的。
沈惊墨这般侮辱他,尹文州接住玉,愤恨地抬头,“我尹文州就是死!被其他人淦死,死在大家面前,也不会——”
尹文州恨恨地把手中玉亮在众学友面前,作势要摔碎它,乍一瞥,他的动作顿住了,再仔细辨别,惊愕抬头。
这、这是新国公府名下的地契令!
近半月,严帝以东城前朝遗迹为中心,向外扩充三条城街,建新国公府,聘用的全是江湖能工巧匠,朝廷作监亲自监工,万分重视。
东城全是黄金街道,新修的三条,条条通往皇宫,新国公如此被器重,他爹作为建设国公府督工中的一员,没少为此想发愁。
此事做得不好会掉脑袋,做好了平步青云,为了傍上这位大人,他爹没少发愁……
沈惊墨敬他有几分骨气,伸手要回地契令,“既然这么不识时务,满足你。”
“等等!小的话还没说完。”
尹文州一手搭上沈惊墨的手,一边把地契令藏进怀中,握着拳头信誓旦旦:
“苍天在上,从今日起小人唯沈大人马首是瞻,我尹文州就是死,被其他人淦死,死在大家面前,也不会背叛沈大人!”
说完,呲着大牙脱去外袍,上前为沈惊墨捏肩捶背。
围得近的学友从同情他,逐渐变为羡慕,再在他傻乐呵,神气十足的神情中,演变为嫉妒。
他们也想同沈惊墨搭两句话,皆被尹文州无情驱赶,“去去去!沈大人要看书。”
彼时再有不满的声音,都歇了下去,方齐贤被冷落在外围,他清楚沈惊墨的身份,清楚他背后有谁在撑台,纵使有恨,也不敢贸然上前,心中暗暗起了歹毒的计划。
沈惊墨,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千澈姗姗来迟,大家都是为他而来,他一出场,自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方齐贤最先看到他,顶着肿胀的脸殷情向千澈问好,主动接过千澈手里的书。
千澈象征性询问他脸上的伤,方齐贤夸张的笑着搪塞过去,声音小,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见他们有说有笑,好似很是相熟。
二人从人群中穿过,路过沈惊墨时,方齐贤回以挑衅的笑。
“沈学友,适才多有得罪,不过,我们的考试就要开始了,你不屑于做千澈老师的徒弟,此时还坐在这里不合适吧?”
“或者说,你作为第一,第二项考核的佼佼者,认为千澈老师没有资格收徒,想来砸场子?”
方齐贤忍着疼痛说完一番话。
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千澈在文学造诣有些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得罪他,无异于得罪整个文坛,遑论他还拥有济善祠管理权,麒麟卫特邀鉴席师。
尹文州对沈惊墨是忠心耿耿,生怕他家大人被讨伐,正欲指责,沈惊墨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