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副内容相互关联难舍难分,足矣让人纠结半天到底哪副最好。
就连原先厉斥沈惊墨的夫子都被狠狠惊艳到了,这不是自证,分明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啊。
他颇有些惭愧地低头。
第一项考核在赵横不服气的道歉中圆满结束,成功晋升第二项考核的学生重新分了学堂。
沈惊墨长舒一口气。
新面孔比老熟人多,足够了。
不过他锋芒毕露,同间学堂的都是竞争对手,他想象中的平静生活,不免被这几颗老鼠屎搅浑。
有人眼神示意他的位置,同其他人道:“你们知道他那些怎么写出来的吗?”
“你快说。”
谢望轩道:“钟阁士你们知道吧?就那个掌管书院阁楼的阁主,不近人情冷冰冰的家伙,他今天下三万两黄金赌沈惊墨胜出。”
“我当时就想怎么会有人做赔本买卖,原来是一早把试题透露了,以沈惊墨那点水平,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比他强。”
“啊?他们什么关系,钟阁士为什么这么做?太不公平了吧。”
谢望轩不以为然道:“沈惊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却穿戴的人模狗样的,又长了一张勾引人的好脸蛋,你觉得他们什么关系?”
这么一说就不奇怪了。
大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难怪昨天去阁楼的人,其他人都被钟阁士赶出阁楼,唯独沈惊墨没有,还被好好招待。”
谢望轩道:“那可不,也不知道沈惊墨给钟阁士下了什么迷魂汤,依他的很,对待他身边的婢子都毕恭毕敬,生怕沈惊墨不高兴。”
“妻奴。”
“……”
三言两语便否定了他的成就,比这还不堪的谩骂沈惊墨听的多了去了,他本来不打算追究的,但是,对方是谢望轩的话。
沈惊墨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上一世和谢家的恩怨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谢望轩注意到他不善的目光,非但不怕,露出挑衅的笑。
两人进行无声地眼神斗争。
沈惊墨整个注意力都在想究竟该蕴大多的内力能够掴烂谢望轩的嘴巴。
在他越走越近时,有人悄悄伸出脚。
沈惊墨没能注意,脚下一崴,受绊就要朝前摔去。
他小小地惊呼一声,下意识紧闭眼睛,已经能够想象自己摔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背后陡然传来一股大力揪着他的衣裳将他带了回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腰背撞上身后人前胸,沈惊墨疼的小声呜咽。
男人身形略怔,将他护在怀里,抬手抚上他薄瘦的脊背,轻轻揉了揉,另一只手绕过他后脑勺,捂住了他的耳朵。
同一时间,一道杀猪般的惨叫似要穿破耳膜。
尖叫渐歇,男人撤了手。
沈惊墨红着耳根扑了扑脸,这才看清眼前景象。
原先伸出脚意图绊倒他的人,躺在地上抽搐,右脚明显动不了。
沈惊墨在书房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最末的位置,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刚刚有在这里么?
沈惊墨的心无法静下来了。
男人一件黑色斗篷遮住了全身,帽檐压得极低,浑身上下黑压压地,无端让人觉得森冷。
似是察觉他的目光,男人抬头。
脸上覆着银制面具,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的眼神冷淡锐利。
坐在那,虽看不清模样,给沈惊墨的感觉却格外像宋歧。
只是宋歧不会这么阴沉,也不会穿得这么没品味。
沈惊墨想走近些瞧瞧,夫子已经拿着书本进来了。
前来授课的是温老,他收沈惊墨为关门学生惹了不少人眼红,要知道当今帝王还是太子时,教导他的太傅就是温老。
温老一进来,所有人铆足了劲要表现,向他弹劾沈惊墨。
众人七嘴八舌众口云云,颠倒黑白地把踩断学友脚骨的人污蔑为他。
温老严肃道:“惊墨,是这样吗?”
沈惊墨原先还为难到底要不要解释,把最后排的黑衣男人供出来,可黑衣男人好像是为了帮他,才踩伤的那个人。
面对温老质问的态度,沈惊墨觉得不重要了。
“是。”
“为什么?”
沈惊墨深吸一口气,保持沉默,他不会去做自取其辱的事。
温老撇开人群来到他面前,“是不是因为他欺负你了?”
他握住他的手,“惊墨,有为师在不要怕,大胆说。”
沈惊墨瞳孔微微一颤,换成其他夫子,早就开始指责他的不是。
他试图从温老脸上看出戏耍他的阳谋。
温老在他警惕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堆积出温和的笑,满怀歉意道:“惊墨,为师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