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四体不勤,油瓶倒在眼皮底下都不肯扶一扶的主,怎么可能是他所为?
“咦,不是做梦吧。”
萧越也很惊讶,离开了那么多日子,院子都堆满了枯叶,房间里却像是阿菁又回来打扫过一样,整洁如初。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隔壁的大牛。
恐怕,只有她才傻呵呵的费那闲工夫跑家里来,挥霍使不完的气力。
“啧啧,没想到粗暴的大牛,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啊。”萧越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不是她。”
孟煦已经来到了床边,被褥也被叠放的整整齐齐。他在枕头上捏起一根银色的长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她还能有谁?房顶那只野猫么。”
萧越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些上面,管谁收拾的,住着干净舒服就行呗。
他说着,将门关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忸忸怩怩来到孟煦的跟前。
“给,用上吧,就……不疼了。”
他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将药瓶抛出去后,就别开脸,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
生怕,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怜悯的眼神,会触动孟煦敏感的神经。
孟煦不明所以的接过,拿在手里打开盖子,是膏状,一股淡淡的清凉感。
他以为是提神醒脑的,手指挖出一点,就要朝太阳穴涂。
萧越虽然看向窗外,眼角的余光一直悄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竟然往太阳穴上抹,忙轻咳一声,以拳抵唇小声提醒道:
“咳。不是那,要抹在……伤处。”
孟煦翘着沾上药膏的食指,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小腿:
“这里?”
当时季无梵装晕,趁他不备,用毒针扎的就是小腿。
那么小的针眼,恐怕现在都找不到了。再涂药,貌似没什么作用了吧?
萧越扶了扶额头,扭过脸,跟蚊子哼哼般,快速嘟噜两个字:
“后面。”
“什么前面后面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越见他死活不开窍,非得让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便将眼睛从窗户外面收回,火急火燎的说:
“哎呀。你被人给……那啥了,不疼么?快点上药吧,要不然生病更麻烦……。”
孟煦听完,神情呆滞片刻,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里,脸腾得就红了。
“啪!”他将药膏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羞愤的说:“你留着自己用吧!”
萧越以为他是要面子,也顾不得许多,将药膏一把抓起来,推搡着让他趴在床上,好意劝道:
“你若是觉得不方便,来来来,我帮你涂。”
说罢,他就要去扯孟煦的腰带:“别不好意思,涂上就不疼了,也不会落下其他病根……。”
孟煦彻底被惹恼,捂着腰带将他用力推开:
“滚出去!”
萧越捧着药膏看向气得满面涨红的他,蓦地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被季无梵那死淫贼的胡言乱语,给带歪了。
阿煦这般性情的男子,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欺辱?就算真被那啥了,也不能是这般消沉无事的模样。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他陪着笑脸,赶忙道歉:
“那个,误会,都是误会。阿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什么叫没事就好?”
孟煦根本不领情,眼神依旧嫌恶的看着他:
“托萧公子的福,被人给差点放干了血。又多亏你的舍命相救,让他们把我给放了。你说,我是该埋怨你呢,还是该谢谢你?”
萧越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抓你,关我何事呀?”
孟煦盯着他的眼睛,想从茫然若失中找到点愧疚,结果一无所获。
他不相信萧越是真的不知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有人要给你解蛊毒。恰巧,我便是那味至关重要的解药。”
萧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是老游?不过,另外一个白发老怪又是谁?”
孟煦轻笑:“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老怪?”
第66章 一别两宽
“我是没有见过。但,季无梵那小子三年前便与其打过交道,他说的。”
孟煦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人,虽然头发全白了。听声音,其实是个青年,仅比我们大几岁而已。”
萧越闻言,懊恼的拍了下额头:“这该死的小淫贼,又被他给忽悠了。”
都怪季无梵,在耳边总是唠叨着“白发老怪”,惹得他也认为乱葬岗操控半死人的就是个老头子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孟煦不打算隐瞒,继续说道:“他称呼你为,小越。”
“他说,若是你蛊毒发作而亡,他也没有心思再活下去。”
“他还说,他欠你的,蛊毒不除,永远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