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道德上讲……唉……你看啊拉达小同志,别祖霍夫同志在最后的时间里说,愿老天饶恕这孩子——他一点不怨恨她。”
“这是我们人类造下的罪孽。”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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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醒了。
我惊讶于我竟然睡着了。
我又惊讶于, 我竟然还能醒来。
如果被国家的人发现我曾经失去了意识,我一定会被控制起来。不是什么道德因素, 纯粹是基于理性的考虑。如果是我,我也认为未知的危险就应该控制起来,而她睡着了失去反抗能意识的时候是最容易下手的。
我最无防备的时刻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帮忙掩盖了。
帮我的是个小胖子。
我的同班同学,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尼古莱·德鲁别茨科伊。
他是被派来监视我的。怕激起我的抗拒,监视者找的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们。反正他们也都是克格勃特工们的孩子,对社会主义和这个国家有坚定的信仰,又聪明,又能干,还都熟悉我。
我记得他。
曾经我就是靠骗他知道了安娜的名字,后来也在偷偷找安娜的过程中被他发现过。
小胖子明白了我一直是在故意骗他,很生气的找我要说法。我就告诉他说:“那是我的小妹妹,我想见她是亲情的天性,你不该这样责怪我啊。”
他听了立马就不生气了,还同意了我的话,表示虽然不赞同我的违禁行为,但到底可以理解。
今天的尼古莱是被派来监视我的,却装作与我对话的样子骗过了巡查的人,帮我打了掩护。
我有心想问为什么要违背命令,但下一刻我又觉得没有问出口的欲望,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
我伸出手。
这是我的手,苍白,无力,青色的血管能透过皮肤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常年缺乏运动血管纤细的可怕。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肢体在动。
这是我的异能操控着让我的肢体运动起来。
我的异能,战争与和平,即使是在异能者中也是极其罕见的概念赋予性异能。
在另一份记忆里,我应该可以成为超越者。
……但现在不是。
是的,意识回归身体后,精神体联通了作为本地数据的记忆神经胞体,所以我取回了我的记忆。
我不仅是个异能者,我还是异世界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怎么也不可能研究出来异能是什么,未来也不会再出现第三个异能者。
这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产物。
薄薄的紫金双色的异能覆盖在手背上,光芒是那么弱,但力量是那么强。
我知道,就是这金色的光芒能让我永远不死,这紫色的光芒能让我打穿一座城市。
我想起那天问别祖霍夫先生我的异能是什么,他说,根据那天幸存下来的目击者说,那是金色的光芒、然后是紫色的火焰。
幸存者……
虽然库拉金当时杀死了很多人然后将脏水全泼在我身上,但我无法保证库拉金的话全是假的。
别祖霍夫先生……甚至不会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
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我的异能是什么了。
“你醒了是吗。”小胖子尼古莱悄声说,“我怕你会冷,给你盖上了我的外套。半分钟后我就要被换走了,外套我自己来拿,你别动手。”
我是谁?
我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正在提问的这个“我”,是什么人?
该怎么定义一个“人”呢?
身份关系可以分为自然的血缘关系和人为制造的社会关系。
前者如父母,兄弟,子女。后者如朋友,死敌,老师,情人。
我拥有什么呢?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我是娜塔莎·米哈伊洛夫娜·罗斯托娃。我的父亲是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金色头发,银色眼睛,相貌英俊而富有男子气概。我的母亲是塔莉娅·罗斯托娃,父亲和爷爷都是公爵,坚定果断,思维缜密,我和哥哥的外表都继承自妈妈。
这个世界的娜塔莎·彼得洛娃也是我。
并不是因为我穿越到她的身体里所以就顺手接手了她的身份。罗斯托娃是我,彼得洛娃也是我。我拥有两个人的记忆,我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做这些时的思想是什么、对别人的感观是什么。我记得她们听过的歌,会跳她们学过的舞,会被曾经把她们逗笑的笑话再被逗笑,曾经也会喜欢她们喜欢的人,讨厌她们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