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死,这药他打死也不能喝。
说罢,他勾起一边唇角,将苦药往沈书晴面前一推,“这大夫也不知医术如何,本王怕越吃越坏,还是不要吃了。”
沈书晴当即就急哭了,“这药花了五两银子,你若是不喝,可就没有了。”
五两银子一共三幅药,大夫说吃了见好久在家养着,不见好再去抓药。
陆深长这样大,不曾受过穷,只知晓他让她去换钱的衣裳价值不菲,于是问她:“那件云锦衣裳你换了多少银子?”
说起这个,沈书晴有些沮丧,“小镇上的人不识货,不知道这是江宁制造局出产的云锦,只肯给八两银子。”
这衣裳便是布料也值上百两银子,这确实当做寻常绸缎卖了。
八两银子,出去大夫的看诊费,药费,还有今日的菜钱,只怕是剩得不多,陆深便是再任性,也知晓不可浪费这笔“巨资”,只得捏着鼻子将药全数饮下。
他才刚用下药,沈书晴便喜笑颜开,“大夫说了,你这脚伤问题不大,只需要如常用药,五日后你就可以下地,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拦着我。”
啪地一声,被这句话吓唬住的陆深手一松,将粗大碗掉落在地,他愣愣出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本王?”
第46章 沈氏,你骗我?
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神伤,就好似她做了负心人一般,倒是叫沈书晴生出一股子怯意,竟捂着心口瘫坐在了炕上,“我......”
我甚么,她没有说出口,陆深已经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舌尖寸寸抵入,将她要出口的恶言通通拆吃入腹。
他吻得好用力,勾住她的舌尖,死命吮吸,几要叫人喘不过气,她睁开蒙了一层水雾的杏眸,他凌厉的下颌满是汗意,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显,好一幅久旱不见雨露的干涸模样。
许是察觉到了女子的目光,陆深张开泛着水色的眸子,竟难得地松开她的口,喘着粗气问她,“怎地?本王服侍得不好?”
服侍?
这听去怎地像是他是她的面首一般的?
沈书晴没好意思接话,只将耳边濡湿的发丝别至耳后,想起方才自己看他情急的模样,逗他:“我都不要你了,你为何还不找其他女人啊?”
方才那个模样,分明是好几个月不近女色给憋的。
陆深牵起一边唇角,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始作俑者,而后埋首至她耳畔,在她耳边吐出一口热气,“你个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本王为你守身如玉。”
早在他嘴里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耳边,沈书晴便身子身子一颤,又听到他这般暧昧的话,整个人便软成了一滩水,偏生男人还不肯放过他,伸出舌尖舔她耳垂,她再也承受不住,低低溢出一声娇吟,又听他哑得不能再哑地道:“你这些日子欠本王的,本王今日要如数收回来。”
“连本带利。”
许是他的讨好让她生了怜,许是昨儿夜里他救了她,她无以为报,便想以这样的方式补偿他,这一回她没有拒绝。
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再没了任何顾虑,再没了小心翼翼。
菟丝花承受着放火烧山的炙热,最终被烧得摇摇欲坠,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伟岸的大树。
等到,两人重新躺在床上,好在老人家还不曾回来,否则这泥土屋子门窗不严实,还不知要闹出甚么笑话,更何况,如今还是白日,也不知怎就闹到了床上,被人知晓,难免惹人白目。
陆深以为她愿意与自己敦伦便是与他和好了,说了许多柔情蜜意的话,然而沈书晴却无动于衷,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兜头浇他一盆冷水,只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却并不给出实际的承诺。
依旧只等着他脚伤一好,便要跑路。
可陆深却单方面以为,她这是被自己拿下了,两人已经经过这般的深入交付,得到了彼此的谅解,夜里喝药时都听话了许多,不需要沈书晴去哄,二话不说便喝了个干净,“本王要早些好起来,如此一来,我们才能早点回金陵,早点见到儿子。”
一提起儿子,躺在陆深怀里的深书晴眸光一暗,连带着绞着青丝玩儿的手也是一顿,“遥儿这样小,王府也没个正经主子,你是该要早点回去。”
陆深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抚她,“母妃从宫里搬来了王府,有母妃在,你大可以放心。”
却原来,皇帝见沈书晴去世后,陆深成日无心上朝魂不守舍,是以便减少了对他的戒备,当他提出要接太妃出宫照顾孙子之时,便没有犹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