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会相信的。”听到元萱那边的传话后,太子只是觉得荒谬,他把人随便打发了,执意继续出宫。
劳盛道:“殿下,是南骆郡主和太子妃起了争执,您真的不去看看吗?”
“去做什么,连你也糊涂了吗?”太子放松地坐在车马内,说道,“太子妃没有喝那杯酒,就一定安然无事,女人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孤去做什么?”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后,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一下,随即一个黑影急匆匆地进来禀告:“殿下,陛下方才派人去东宫找您了,眼下知道您不在东宫,发了很大的火呢。”
太子轻松的神色终于不见了,他坐直了,难以置信道:“这么晚了,他找孤做什么?”
“太子妃出事了。”黑衣人低着头道,“皇后娘娘已经赶过去了,甚至还叫去了殿司和步司。”
太子:“什么?”
劳盛劝道:“殿下,如今陛下叫您过去,您不得不去啊。”
“这很明显是恒亲王的计谋,他之所以敢大着胆子陪步安良出宫,就是因为算准了孤走不开。”太子突然释然地笑了起来,“看来是孤小瞧了阿辰,他竟还能反过来用孤的棋子逼孤回宫。”
劳盛小声道:“殿下,那现在该怎么办?霄琼街那边还要继续吗?”
“当然了。”太子目光凛然,“孤虽然没办法亲眼去看热闹,但该让他吃的亏一件都不能少,传令下去——等恒亲王一踏进丽人阁的门,马上放火去烧霄琼街,不要吝啬丽人阁里面的迷情药,全都洒出来,让阿辰尝尝煎熬的滋味。”
劳盛领命。
“对了。”太子一边叫人调转马车回宫,一边惫懒地抬了抬手指,“半个时辰后,派个人来陛下面前通风报信,就说——瞧见恒亲王去了丽人阁。”
“是——”
“姑娘,话已经递过去了。”元萱很快也回到了温宛意身边,她低声道,“但对方好像并没有相信,车马继续出宫去了。”
“不碍事,阿萱做的很好。”温宛意道。
毕竟有陛下的命令,太子就算不相信,也迟早得回来,而她也只是怕太子毫不知情,既然自己已经把前因告诉了太子,那对方就算被叫回来,也有个应对的考虑。
果然,没一会儿,太子就带着人回来了。
“白瑾年,这么晚了你不在东宫好好待着,去哪里野了?”老皇帝脸上的皱纹都没一条顺心的,他板着一张脸,又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太子妃和跪在一旁的南骆郡主,“还有这两人……南骆郡主说是你的太子妃主动上前攀谈,然后晕过去讹人。”
太子妃到底有没有喝下那杯酒,到底会不会栽赃到别人,太子自然是最清楚的,他只是没想到南骆郡主会联合恒亲王给自己使绊子,更没想到太子妃居然还真就着了道。
被曾经的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怎么能不气愤。
可是……
太子正将目光冷冷地落到南骆郡主身上,却见对方倏地抬眸,眼底的酸涩苦楚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湮没一般,看向自己时,好似克制着千万句难以述说的痛苦。
只那样一眼……
太子心中突然开始抽痛不已,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也许真如传到自己耳朵里的那样,是太子妃先去为难南骆,南骆与恒亲王那边并无瓜葛。
还有一件事,他也慢慢想了起来,几日前太子妃留在东宫过了夜,以这个女人的性情,很可能回去在南骆面前颐气指使,在南骆面前露出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南骆又是那样要强刚烈的性子,自然是忍不得的……是他光顾着为难白景辰,没想到这一点。
“回父皇的话——儿臣方才是去醒酒的,南骆郡主说的话,儿臣也觉得有理,因为几日前太子妃便出现了心口闷痛的疾症,今夜她饮酒过多,恐是旧疾再次犯了,晕过去也是可能发生的事。”太子一掀袍角,跪下回话道,“太子妃今夜突发病症惊扰母后父皇,儿臣愿代她向父皇母后领罪。”
“太子,你是在糊弄朕吗。”老皇帝今夜的安宁全被这一出烦心事扰了,心中不悦至极,他走到太子面前,看着这个儿子道,“太子妃好端端的,哪儿来的毛病?太医院怎么没有记录在册?”
“那毛病正是几日前才发现的,当时儿臣劝她去找太医瞧瞧,她却没有当回事儿。”太子面不改色道,“那日太子妃来东宫见儿臣,是禀传记录过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查看册本。”
被太子这样一说,老皇帝还真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他抱着胳膊,眼眸矍铄:“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太子妃会在南骆面前晕过去?”
“父皇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