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怔了一下，随后笑开：“是啊，你刚刚查过了？”
“没查过。”陆怡晴说，“我只是看到无论天空、河岸还是水域，虽然乍一看像是黑色的，但都透着隐隐的暗红色。”
说暗红色不准确，更准确地来说，是被调成了那种鲜血干了之后的半黑半红的颜色。
画家看起来惊喜：“是啊，我用了红颜料和其他一些颜料来表达层次感，这正是我绘制这幅画的用意，向观众暗示：从一开始，那个男人就已经很危险了。”
他深深地看向了陆怡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陆怡晴点点头：“谢谢夸奖。”
画家没有移开倾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冒昧地问一句，我该怎么称呼你？”
陆怡晴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陆小姐。”画家点点头，“说实话，我最近在绘画创作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点难题，我需要一位美丽的缪斯来帮我追寻属于我的灵感，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得到你的首肯呢？”
陆怡晴感到有一丝滑稽：“我吗？”
她这样的，难道不是更适合摆在商场做塑料假人模特吗？
“是的。”画家没有移开他的目光，“我总觉得，我会在你的身上找到答案。”
陆怡晴摩挲了一下杯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你为什么不邀请小张做你的模特呢？”
氛围组美女长得也很漂亮，身材也很火辣，最主要的是熟人，他们之间应该会更加聊得来。
熟人。
陆怡晴突然顿了一下。
好奇怪，从刚进画廊的时候，氛围组美女从头到尾就没有和画家说过话。
哪怕是真的很熟的朋友，也不会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吧？
还有就是，氛围组美女每一次提及他的时候，明显都会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狂热与崇拜，但现在见面了，他们似乎又无话可说的样子。
可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是什么社恐人士。
画家笑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觉得陆小姐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是普通人所没有的，无可代替的。”
陆怡晴点了点头：“这样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个时候，原本在画廊的另一边看画的顾总笑吟吟地走过来。
“我在想让陆小姐帮我个忙，我需要一位新的模特。”画家笑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顾总也跟着笑了：“实在抱歉，我们是出差来这座城市的，虽然现在处于放假阶段，但难保后续不会要继续跟进工作，所以她暂时可能没办法配合了。”
听起来就像一个十足的资本家。
啧。
陆怡晴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画家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陆怡晴的身上：“是吗？那好吧，我对此表示遗憾。”
顾总向他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了。”
出画廊之后，顾总问陆怡晴：“你不高兴吗，小陆？”
陆怡晴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顾总笑着道，“你是我们项目小组的骨干人员，当然还是要一心为工作为主，更何况当模特的话，他一画就是一整天，保持姿势久了又酸又麻，实在是不合算。”
陆怡晴不说话，只是微笑。
中午，他们在画廊附近的购物中心挑了一家泰国餐厅吃饭。
结束了午餐后，他们又在购物中心开启了愉快的买买买活动。
刺头和副管理不想逛街，干脆扭头去了旁边的电玩城。至于顾总，他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跟她们说有点事要去办一下，然后他递过来一张卡，说这是活动资金，可以随便花。
陆怡晴目送着他急匆匆地上了车后离开。
她想，他会去哪儿呢？
抱着这个疑问，陆怡晴在半个小时后举起了手：“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好像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没事，我来帮你打这个电话。”氛围组美女自告奋勇地拨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听。
陆怡晴说：“不好意思，我好像开了静音，能不能借你们的手机登录一下网站，我可以查找设备。”
氛围组美女当然是把手机借给她了。
陆怡晴输入了自己的账号，点击查看。
果然，她的设备定位在市中心的一家私立医院里。
陆怡晴勾了勾嘴角，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奇怪，你的手机定位怎么在医院那边啊？”氛围组美女凑过来看，“难不成那个小偷现在逃到了医院？”
陆怡晴把手机还给她：“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手机落在顾总的车上了，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再找他要手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