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警察道:“那你可以详细说说。”
“我们虽然没有在萨琳娜跳下去的天台上发现挣扎斗殴的痕迹,但我们发现了这个——”
年轻警官把手机递过去,鉴证科的相机不让他碰,于是他只好用手机拍了一张。
医院天台锈蚀的栏杆上,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利器刮出了一个字母。
“T”
萨琳娜的姓氏是撒切尔,首字母也是“T”
也就是说,这个天台的划痕,和打伤咖啡馆店长的那颗刻着“W”的子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眼镜警察看了看这个字母,皱眉:“你的意思是,她的坠楼也有这个人的插手其中?”
年轻警官点了点头:“可能是给她注射了什么致幻药物之类的,具体等法医的化验结果。”
陆怡晴在这个时候插话了:“警官,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三个警察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于是陆怡晴把之前的猜想还有暴怒告诉她的一些内容进行了模糊的艺术加工后,转述给了他们。
搭档听出了这段话里的不和谐之处:“等等,陆小姐,你是怎么知道安夫人的身上有一个和萨琳娜配对的纹身的?”
陆怡晴面不改色:“是懒惰在临死前告诉我的。”
死人就是比活人好用。
几个警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镜警察坚持了自己的观点:“那就证明我的推论没有错,她是一个疯狂崇拜安夫人的傻瓜,为了保全安夫人所以选择了跳楼。说实话,她和那些十七八岁就往自己身上纹男朋友名字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这些黑心纹身店,我迟早要端了他们!。”
年轻警官还是抱有疑问:“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你要怎么解释天台上的那个字母?难道那只是一个巧合吗?”
搭档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只是需要中和一下。我想,应该是萨琳娜帮助安夫人洗钱,甚至做她手下的暗.娼,为了一些更隐秘而伟大的事业。但是随着爆出来的线索越来越多,警方迟早都会查到她的头上。
而这个刻字母的人——我想,他充当的角色是教唆犯,他比萨琳娜更清楚这一点,所以把利害关系摆到了她的面前,告诉她只有她死了才能保护安夫人,而恰好,萨琳娜又是一个无脑崇拜的小傻瓜,她中了这个教唆犯的圈套,以为只要自己死掉就会结束,于是抱着‘保护安夫人’这样伟大的念头,从天台跳了下去。”
剩下的几个人沉默地听完,眼镜警察迟疑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是医院,不是什么好又多超市。”
保安和医生护士们怎么可能放任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进病房。
更何况,萨琳娜的房间是重点监护对象,护士不会随便放人的。
“如果是普通人,他们当然不会随便把他放进来。”搭档环顾四周,“但如果,他假装成内部人员,譬如清洁工之类的角色呢?”
毕竟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忙得团团转,是根本不会仔细查人的。
“另外,还有一点——”年轻警官说,“萨琳娜为什么要杀她的未婚夫?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在报社新闻上就看到他们的报社新闻已经在刊登房产地皮的热门新闻了。”
搭档说:“正好,她未婚夫的父母也在这,我想他们应该也知道点什么内幕吧?”
他说着,往窗外看了看。
却发现那辆原本属于未婚夫父母的轿车在此刻不翼而飞。
他骂了一句:“刚刚吵得那么凶,现在居然就直接跑了!”
年轻警官顺手抄起车钥匙,对着眼睛警察道:“你和他们查查医院工作人员的事,我们去追。”
眼镜警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陆怡晴。
“那么,陆小姐,你呢?”
陆怡晴眨了眨眼睛。
“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先回去了。”
毕竟,暴怒还在等她。
和警察们告别,回去的路上,陆怡晴忍不住又拐去咖啡馆店长的病房看了看。
她似乎还没醒。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她,不过外面的人都忙得团团转,大家似乎都把她遗忘了。
除了房东被绑架警方需要找她了解相关细节的时候。
她现在就像一个透明人。
但——
陆怡晴的目光落到了她窗前的拖鞋上。
她的拖鞋上有一些潮湿的水迹。
就像走过哪些潮湿的路一样。
陆怡晴眨了眨眼睛,离开前,她轻声地向她道了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