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这个才家庭暴力你的妻子的吗?”警员A追问道。
画家养父这一次承认得飞快:“是的,如果你们要以这个罪名指控我,那么我无话可说。”
警员们沉默了,总不可能真的用这条罪名去指控他。
毕竟原告现在都已经去世了。
问了一番话后,确信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后,警方安排了画家养父离开警察局,但是要求他暂时滞留本地,不得离开,以便后续的案件调查。
警员A叹气道:“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无法长期扣押他。”
警员C道:“不过我也觉得他不太像是杀人凶手,谁家凶手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把尸体抛尸在沙滩上,这更像一个展示,或者诬陷。”
警员D道:“话说回来,我们审问的那个电影制片人,他似乎之前传过不少绯闻吧?”
警员B道:“是,之前有个‘黑色郁金香’的案件,不就是有个女明星告发他没有成功于是被网暴跳楼的那个么?”
“嗨,我看他勾搭的都是年轻美貌的女演员,而死者年纪很大而且样貌平凡,不太像是他会试图染指的对象。”
警员A道:“那他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啊,就看他那两只爪子就油腻腻的,不干净。”
警员C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案件调查还是不能代入主观情绪。”
“哈,这话建议你留着和法官说去!”
“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个疑点,既然死者不属于他的绯闻对象范围,那么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故意和死者走得很近呢?还故意让死者的丈夫误会死者出轨?总不能是为了好玩吧?”
“我觉得他是刻意的,但至于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恶作剧。”
其中有个警员顿了一下。
“诶等等,这个安夫人的儿子,是不是当年就是爆出了那个‘艳照门’的富二代公子哥?”
“你对这些花边新闻关注得倒挺仔细。”
“工作太苦,还是娱乐一下放松身心的好——不对,说正经事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和他闹绯闻的那个女演员,就是那个电影制片人名下的女演员之一。”
“啊,你的意思是,电影制片人派人去勾引她的儿子吗?”
“我就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当真啊,花边新闻当不得真的,当心被人起诉诽谤罪。”
“呸呸呸!”
……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陆怡晴摘下耳麦,垂眸往落地窗下看去。
酒店前缓缓地驶过来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很快就有门童上去拉开门。
这车应该是酒店自备的,专门用来接送那些VIP客户。
车里面走出来四个人,画家养父、电影制片人、安夫人和她的生活助理。
画家养父似乎对着电影制片人没有好脸色,他面色不善地说了些什么,电影制片人微笑着应下了。
安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她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柔和,像一只毛毯,你把尖刺扎进去,只能得到柔软的回答。
陆怡晴注视着她,她似乎永远温和,永远美丽,像一朵半永久的永生花一样。
如果不是她懂摩斯密码的话,大概会真的觉得她是一个那样温和的人了。
以及——
如果真的如那位警官所言,是电影制片人间接害她的儿子陷入了丑闻风波,她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楼下,安夫人正温柔地笑着向二位先生道晚安:“我的感冒还没好全,就不和你们过多聊天了,避免传染。晚安,二位。”
她说着,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的目光在打量她,她回过头往上看,酒店的每个房间都灯火辉煌,但并没有人站在窗前。
“安夫人,你在看什么呢?”电影制片人略带好奇地问她。
安夫人回过神,微笑了起来:“抱歉,那似乎是个错觉。”
第二天,陆怡晴睡醒后就接到了酒店客房服务的通知。
准确地来说,有西装革履的服务生推着放着早餐的小推车为她提供早餐和客房清洁的服务,在完成一切工作后,他从小推车上拿出一张折叠好的香槟色卡片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陆怡晴问:“这是什么?”
“是邀请函。”服务生微笑道,“安女士为下榻酒店的诸位准备了宴席,为了弥补各位近些天受到的惊吓。”
这确实不是一场看似有趣的行程。
陆怡晴点了一下头。
她打了个哈欠,无事可做,干脆顺手从送过来的早餐里拿出一瓶蜂蜜,挖出一半,然后把另一半填上牛奶,搅拌搅拌,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