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说。
“他和袁老师跳舞应该是为了留下一个伪证,而真正的你,已经去动手杀死了伴娘。”
“至于那个脑袋,也不难。”警察局长说,“趁着停电那段时间,你们交换身份,你回到袁老师的身边,然后他再从楼层再用床单把脑袋挂上去就可以了,窗帘也是你摸黑拉开的,那带血的英文字体也是这么写的,对吧?”
怪不得字母边缘毛毛糙糙的,是用床单浸了红颜料写上去。
至于袁老师听到鬼在敲窗户,大约就是在床单上绑了什么东西,方便床单更好地垂坠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袁老师说有鬼的那个时候,陆怡晴跟他说窗台下面也有红颜料。
他当时还没当回事,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至于为什么突然把床单藏起来,或许是那个时候正好有人过来,而他没办法把长长的一条床单很好地藏起来。
所以得先垂下去藏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趁着大雨,把上面的红颜料冲一冲,毕竟他用洗衣机的话,会被佣人发现的。
新郎的笑容顿时僵住:“哈哈,警官,你这什么推理啊?我杀她们干什么啊?结冥婚吗?说到底,那都是你的推测罢了……”
“因为你恨她们啊。”陆怡晴说,“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你,对吧?”
不是伴娘嫉妒新娘抢走了新郎,而是新郎嫉妒伴娘抢走了新娘。
陆怡晴想起了在院长女儿电脑里看到的照片。
如此亲密,如此热烈。
……反正大学四年,她是没见过有人能友谊深厚到为了朋友去旁听蹭课的(寝室带饭之父除外)
于是新郎的表情就扭曲了起来。
他径直朝陆怡晴冲了过来,一手抽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刀。
"你们……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有多下贱!"
因为陆怡晴离得很近,警察局长根本来不及施救,她就被拖进了新郎的挟持里。
“你们不能抓我!”他咆哮道,“她本来就想死!”
警察局长压低了声音讨价还价:“好的,好的,我相信你,你先放开她,可以吗?如果你放开她的话,我可以给你减刑……”
法医小姐看了他一眼,不错,胡说八道的功力又增加了。
谁知道新郎的情绪更激动了。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为了这桩联姻委曲求全吗?我也是受害者啊!老会长玩剩下的东西送给我,我他妈不是人吗?啊?她还恳求我放她一条生路,笑死个人了,我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家的医疗设备能够更好地出口外贸,才答应老会长娶她的!还有那个贱女人,婚礼前夜跑过来跪下,别搞笑了!还想着要自杀,把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踩,我呢?我呢!我也有我喜欢的女朋友啊!为了这桩狗屁联姻和家族生意,我只能和她分开!谁不委屈啊!”
凭什么全世界只有她最委屈,凭什么全世界就她最难过!
他也为了家族生意做出了牺牲,凭什么还要他体谅她!
凭什么?!
那一刻,陆怡晴意识到,老会长的医疗检测设备说不定是被他弄坏的。
——他们是在互相帮助。
说到最后,他愤怒地咆哮了起来,几乎要震破陆怡晴的耳膜。
“你们不能杀我!她们都是自杀!!!我是无罪的!”
陆怡晴突然开口了:“伴娘也是吗?”
新郎先是一愣,而后便冷笑了起来:“当然。”
“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借着新娘子的名义把她约到了温泉那边见面,但她是自杀的!”
他把她推了下去,他想要淹死她。
不过这女人显然学过游泳,水淹不死她。
于是他只好摁住了她的头颅,使劲地往下按。
但是她的力气真大啊,怎么按都按不下去。
于是他低下头,满怀恶意地对她说:“你知道吗?我是骗你的,她没说过要和你见面,她不会再来了。”
再然后,她就不动了。
他就很顺利地把她的脑袋摁下去了。
警察局长还在试图安抚情绪,解救人质:“好的,好的,我在公检法里有硬关系,绝对不会让你坐牢,总之你先放开她……”
法医小姐:“。”
“我不需要狗屁的公检法!我说了,是她自己想要死的,我可没有杀她!”新郎连连冷笑,“这两个贱人,她们骗婚在先,是她们活该!她活该被砍掉了脑袋,她们都活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