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榆的双手越握越紧,她看着陆鸢尾手中的那枚金羽婚戒。
“把戒指给我,这是我的东西。”洛夏榆伸出手,无论如何,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留给她的念想,绝对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洛夏榆,你可真是强盗,听我说了当年我和霍霁初次相遇的事情,居然想抢走我的戒指,你以为抢走这枚戒指就能够冒充我的身份吗?”
“你这么会演戏,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洛夏榆看她入戏太深,眼里又像是结了一层薄冰。
“我再会演戏,也没有你演的真。”陆鸢尾嘲讽洛夏榆。
洛夏榆没工夫听她说这些废话,她伸出手,冷声命令,“把戒指还给我。”
“如果我不还呢?”陆鸢尾温柔的勾着唇角。
“十二年前在比尔根山脚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细节只有我和霍霁最清楚,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件事的,你冒充我的身份就不怕露出马脚吗?”洛夏榆很佩服她的勇气。
可是她并没有在陆鸢尾的脸上看到任何顾虑,她很无畏放松的笑了一下。
“我说了,我就是当年那个穿红裙的女孩子,那天发生了什么,没人比我和霍霁更清楚,你不会以为听我说了三言两语就能冒充我吧。”
洛夏榆看着陆鸢尾那张柔弱无辜的脸,她是打算咬死不松口了。
不过看她这么无所谓,她好像真的知道当年那件事情所有的细节。
洛夏榆皱了下眉头,这个女人比苏婷婷,陈文也她们更难缠,她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旦缠住了猎物就绝不松口,直到将毒液注入你的身子,彻底毒死你,再一口口吞下,绝对不会给你任何生路。
“除了这枚戒指,我还有别的证明我身份的方式。”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永远不会成真的。”洛夏榆听到她的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她哪来的勇气?
看着洛夏榆紧锁眉头,陆鸢尾却笑的格外愉悦,“而且霍霁已经相信了我的身份,他很快就会抛弃你。”
“我相信他,就算没有那没戒指,就算没有十二年前的事,这几个月来我跟他的朝夕相处都是真的,无人可以替代。”更何况当年救了霍霁的人,本来就是洛夏榆,既然知道了霍霁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她会亲自去找霍霁解释清楚。
“盲目的自信只会让你走进死胡同里。”陆鸢尾又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她看上去像是一条人畜无害的毒蛇。
“我会把话跟他说清楚,他有判断力,知道我们之间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陆鸢尾依然是那一副放松的神情,没有一丝紧张。
“既然你要亲口听霍霁说,那就让霍霁告诉你吧。”陆鸢尾像是放弃和洛夏榆交流,她的视线从洛夏榆身上移开,看向了她的身后。
注意到她视线的转移,洛夏榆几乎是心中一凛的转过身。
霍霁居然站在洛夏榆身后。
她穿着一身手工高定西装,还是那样高冷矜贵,只是他的眼神为什么那样寒冷,让洛夏榆感觉那么陌生。
洛夏榆看向霍霁的眼睛时,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暖如春,可是霍霁的视线却是那样的冰冷刺骨。
在月光下,今晚的洛夏榆格外漂亮,夜幕下的她一袭Alexis Mabilie明年早春的高定红裙,Roger Viviet的黑色高跟鞋水晶镶嵌,水晶光芒衬的那双脚如玉如瓷。
她迷人耀眼,浓烈张扬,她是霍霁眼中最漂亮的野玫瑰。
见到洛夏榆的那一刻,霍霁的目光不自觉温柔。
他看着洛夏榆,明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只要跨越过去,他就能拥抱住洛夏榆。
事实是他没动,洛夏榆也没动,就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对望。
洛夏榆第一次觉得她和霍霁相隔如此遥远。
第一次知道霍霁的身份时,她就知道他们是云泥之别的差距。
直到今天,洛夏榆才感觉到这种差距是令人望而却步的。
“你今天很漂亮。”这句话应该是霍霁在晚宴现场见到洛夏榆夸赞的台词,可直到现在他才说。
洛夏榆并不觉得迟,她笑了一下,却没感受到那种欣喜的情绪从心里冒出来了。
她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悲伤在缓缓的侵蚀她。
“我今天从宴会现场离开是有原因。”霍霁和她解释。
“我知道。”明明在回来的路上,洛夏榆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要问他,可是真正见面的那一刻,她却只干巴巴的吐出一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