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想必那些人被她用什么法子治住了,对,她并不是普通的女子。
“阿烟,对不起。”
阿烟又气又怒,她真拿詹长宁当朋友,还想着除了齐誉他们,她也认识了旁人,有了自己的朋友,甚至可以和朋友一起开店。
阿烟没哭,只是眼泪在眸子里打转,她强忍着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詹长宁抬眼看她,见她衣着单薄冻的双手抱胸,于是他拿起自己的大氅,作势就要抬脚给她披上。
“不必假惺惺。”
詹长宁唇角的笑意变得苦涩,他再次道:“对不起。”
阿烟根本不在意他的道歉,她只想知道真相。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那时候他觉得她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他以为在哪里见过她,但后来才知道,原来她身上若有如无的一丝香,是浸泡蛊童的草药香。
可他不确定,因为不可能有长到这么大已经及笄的蛊童。炼制蛊童就是为了救命,只要炼制成功后就可以直接拿来用,谁会耗费心思养大蛊?
但詹长宁没有放弃,他试探过几次,发现她果然不怕毒,甚至他的蛊见了她都会害怕。
确定了,她就是蛊童。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能长成这么大,可詹长宁动了心思。
“我手里炼制蛊童的方子不全,已经失败很多次了。”詹长宁叹了口气,坐下后甚至给自己倒了杯茶。
“阿烟,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完全成熟的蛊童,或者说,活到这么大的蛊童。实不相瞒,我带着不完全蛊童回去都城的路上,遭到了不止一次的袭击。我相信全天下的人都会为了蛊童趋之若鹜。”
阿烟笑了。
“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给自己找理由,詹长宁,是我看错你了。”
詹长宁指了指椅子,道:“我中了你的蛊跑不掉,不如坐下慢慢说。”
阿烟蹙眉,谨慎的看他。
詹长宁微笑抬起手心,就见从虎口开始有一条黑线,顺着腕子一路往上,最后隐没在袖子里。
“我知道这个蛊,叫傀儡蛊,中蛊之人会被操控,就算捅死自己他也会去做。阿烟,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傀儡蛊不是谁都可以驾驭,我甚至都没办法。”
詹长宁被南疆皇室奉为上宾,自然有他厉害之处,他笑道:“阿烟,你才十八岁就这么厉害,后生可畏吾衰矣。”
“不用你夸我,”阿烟没想到他会发现,但一想也是,詹长宁已经是巫医了,再过几年就是大巫医,发现也正常。
但她还是站在那没动,方便自己可以跑出去以及制服詹长宁。
“对不起,”詹长宁再一次道,“我也没有办法,找了这么多年也找不到成熟的蛊童,阿烟,你知道吗?我试了很多次了,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都说我是天纵奇才,可是我连蛊童都炼不出来。”詹长宁叹了口气,似乎颇为遗憾。
“蛊童,都是用孩子去炼制,詹长宁,你好狠的心!”
詹长宁抬头看她,点头道:“确实是用婴孩,但是阿烟,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或者是家里孩子多,或者是生下的女孩家人不想要,总之,若是我不用他们,孩子也会死。”
“这不是你杀死他们的理由!”
阿烟胸膛剧烈起伏,她情绪激动,詹长宁忽地抬手,猛的扇自己两巴掌。力道之大,让他唇角流血。
“阿烟,你真的很厉害。”
他用另一只手去控制右手,二人争夺詹长宁的身体控制权。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阿烟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去看,就见是熟悉的人。
“你怎么来了?”
来人满身风霜,长睫上都落了一层白,他沉着脸上下打量阿烟,见她没受伤之后松了口气。
吱嘎——阿烟迅速转头,就见方才还在桌子旁的詹长宁已经不见了。
“他跑了!”阿烟立刻抬脚就要去追,齐誉拉住她,“外面有人,他跑不了。”
“过来,我给你包扎伤口。”
之前阿烟为了试药她手臂上都是伤,现在手心里更是一道划痕,正往下滴落血珠。
“我没事。”她挣脱开。
齐誉抿了抿唇,他眼里压着怒气。
她怎么敢?背着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甚至连暗卫和决明都被她串通,不许他知道。
“过了一个年,胆子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