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詹长宁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和往日那般没什么区别,温和道:“没事,大概是站的时间久了。”
“不是的!阿烟姑娘,我家二爷受伤了!”
“应才,住口。”
詹长宁的侍从应才只能闭上嘴,但一脸的委屈。阿烟见状询问詹长宁:“你何时受的伤?怎么受的伤?”
“我没事,阿烟,菜来了,吃东西。”
可是阿烟哪里吃的下去啊,见詹长宁不好受的样子,她就追问应才。应才摇头不说,阿烟就拽着应才去一旁了。
“现在你主子不在,你可以说了。”
应才摇头:“二爷不让说。”
阿烟道:“没事,你主子脾气好,不会罚你。”
二爷受伤这事,应才一直咽不下这口气,总算能一吐为快了。
“阿烟姑娘,就是正月十五那晚你不见了,秦王来找二爷,直接一剑捅伤了二爷。”
“什么?”阿烟大惊,“王爷为何如此?”
应才不满:“我也不知道啊,反正王爷好像一直看二爷不顺眼,他是王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二爷虽在南疆地位高,但现在到了大历,只是平民百姓罢了,哪敢和王爷斗啊!受伤也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什么都不敢说,甚至二爷还嘱咐过不让告诉你。阿烟姑娘,你说这有天理吗?”
阿烟沉默,不止是因为詹长宁受伤她不解,更多的是,她相信齐誉不会随意伤人。
“我不在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应才摇头:“没了,就这些。”
阿烟心事重重的回来,詹长宁难得的训斥应才:“不是告诉过你不许瞎说吗?”
阿烟为应才解围:“是我追着问的,不怪他。”
“长宁,你和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阿烟认识齐誉的时间不短了,从未见过他无故伤人,但詹长宁又怎么会做坏事?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詹长宁笑着摇头:“我也不知,但都过去了,阿烟,吃饭。”
阿烟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晚上他们回去的路上,阿烟半路就下了马车,嘴上说散心,实际上往王府去了。
她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拜托齐誉。
他们云芳斋货物销售的越来越快,她得想法子多做一些才行。但是她考虑不周,以为像是漠城的云香阁似的,只要她做完最重要的部分就行,其他的可以交给旁人。
她失策了,没想到京城百姓们的购买力,远远超过了漠城,也就是说,现在靠着她自己做完全不够。
但涉及到祖母给的秘方,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想要找秦王帮忙。
她最信任他。
她来王府不用通报,自然很快就进去了,到的时候齐誉正在看书。胡岩一脸热情:“阿烟姑娘快坐下,马上上茶,那个,决明啊,你跟我出去。”
决明没动,而是看向阿烟,阿烟会意后笑着道:“你也去歇歇脚。”
“是,姑娘。”
决明虽穿着裙子,可是行动之间带着飒爽,看的阿烟羡慕不已。她要是也会功夫就好了,可以闯荡江湖也不怕。
没过一会,郝仁进来上茶,倒好之后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阿烟和秦王。
“王爷,来这想要问你一件事。”
身上的披风未脱,绯色披风领口处带着白色绒毛,她纤细的身子裹在里面,和身形高大的秦王相比,着实有些娇小了。
漂亮的眸子清澈发亮,但……她唇角紧绷着,不像往日那般笑盈盈。
齐誉手指叩着桌面,不紧不慢的道:“你是因为自己的事,还是旁人的事?”
“既有自己的事情,也有旁人的事情,”阿烟也不想卖关子,直接道:“王爷,詹公子受伤了,你可知晓?”
外面天色发暗,屋里早早就点了灯,王府家大业大,屋里几盏灯映的像是白日。
男人穿着鸦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如璋如圭,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搭在桌面上,正一下一下的叩着。
“所以呢?”他长眸幽深,薄唇轻启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态度让阿烟皱眉,明明是他伤了人,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你伤了詹公子?”
“是本王。”他立即回答道:“你因为旁的男人,来质问本王?”
说不清的酸涩涌上心头,齐誉手指收了回来,凝视着女子的脸,似要将她看清。
阿烟被他的视线弄的不自在,可是听见他这样坦然,让阿烟的弯眉蹙了蹙:“所以,你为什么要伤人?伤人总是要有理由吧?难道可以平白无故的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