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叹气:“情况来的又猛又急,石大夫忙的底朝天,也没说旁的,只按照腹泻来治疗。”
刘义没说的是,他其实看出点眉目,但一开口就被石大夫以及军中几个资历老的大夫打断,直接板上钉钉,就是吃坏东西了。
刘义捏着方子,心想等会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和石大夫他们商议才是。
……
可惜的是,刘义找那些大夫商议过了,但很明显,大家更信任年岁大的石大夫等人,不相信唐丝丝给的方子。
没办法,刘大夫就偷摸熬了药,想找士兵喝下,等士兵好了,他们就心服口服了。
可找谁成了问题,如果对方不信任唐丝丝,将此事说出去,到时候有人阻拦,那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于是,刘义将目标定在那个留在这的黑甲兵身上。
喂药之前,刘义还特意说明了情况,末了问道:“你愿意喝下这碗药吗?”
黑甲兵是傅长黎的手下,那时候唐丝丝总是来给李果治病,大家都和她混个脸熟,也因为李果日渐好转,所以他们都信任唐丝丝。
“自然,”黑甲兵脸色不好,虚脱的躺在那,说一句话都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唐大夫很厉害,我信她。”
刘义点头,帮忙将药喂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太严重了,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什么反应。
刘义不由得有些心急,如果没有效果该怎么办?
黑甲兵却比他淡定许多,甚至还笑了:“有效果。”
刘义满脸疑惑,瞧着他还是虚弱不堪,怎么就有效果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我之前几乎每隔一个时辰都要跑茅房的。”
刘义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止泻了!”
刘义没敢轻举妄动,又等了一个时辰。
黑甲兵没去茅房还说饿了,刘义就给他拿了半块馒头垫肚子,慢慢的竟然恢复力气了。
刘义再次给他诊脉,欣喜若狂:“真的有效!一定是里面解毒草的关系!”
唐丝丝昨晚研究了半宿,调整了方子,加入于人体无害的解毒草,就算是没被下毒,这东西吃进去也有益处。
刘义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叫黑甲兵好好休息,他准备去找几位随军大夫。
一路走过军营,就见躺下的士兵数量高达一半,剩下的虽然不至于卧倒在床,但很明显情况也不好,捂着肚子往茅房去。
刘义焦急的加快了脚步,到达大夫们的住所时,几个老大夫还在熬药。
刘义上前展示方子,同时也将黑甲兵转好的情况道来,末了说道:“只要在现在熬的汤药里添三味药材就行了!”
石大夫先开口:“这方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怎么确定没问题?”
刘义再提黑甲兵,石大夫嘲讽道:“也兴许是他喝了我们熬的药见好,你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上痊愈的时辰了。”
刘义急了:“不是的,真有用,不信你们随我过去瞧瞧!再说,这方子我们都能看出来,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不能用?”
还有两位年岁大的大夫,刘义想从他们那寻求支持,只要他们同意,石大夫也不能阻拦。
可俩人不置可否。
很显然,都相信保守的治疗方法,谁都不想承担责任。
如果军营里士兵吃不明白来历方子出什么问题,不是小事。
刘义又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会,但几个人坚持。刘义无法,拿着方子走了。
“他不会是去找两位将军吧?”有大夫问。
石大夫哼道:“怕什么,我们这叫稳扎稳打,就算是吴将军和封将军来了也不怕。”
“也是,自古以来治疗腹泻就是用这些草药,乱用出问题更糟糕!”
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嘲讽刘义的话。石大夫还左右看了看,问了句:“阿炎不在啊。”
阿炎和刘义关系好,最好不要让他听见。
“刚才还在这,估摸着是去看望士兵了吧。”
“那就好。”石大夫继续嘲讽刘义,顺道嘲讽药方子的主人:“就是一个仗着美色沽名钓誉之人罢了,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比魏大夫厉害,你们说是不是啊?”
魏大夫是行军大夫里地位最高资历最老之人,很多事情都要最后让魏大夫拿决定,自打石大夫来了之后,就时不时的溜须拍马。
显然,头发胡子花白的魏大夫享受其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年轻人有时候急于出名也可以理解,但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