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也没立刻答应,而是先看向姜应礼,“你妈妈同意,舅舅才能带你去骑马。”
姜应礼瞧着儿子黏在姜应止身上,可用五味杂陈形容此刻的心情。
比起她因为意外见到姜应止而忐忑到反胃,姜应止倒十分从容爽快的接受了舅舅的身份。
而自己十月辛苦怀胎时,忍受强烈不适的妊娠反应时,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他躲在山里,过着逍遥避世的生活。丢下她一个人在美国,又是那么地心安理得。
但面对儿子,姜应礼没办法像对着姜应止任性一般,只得好脾气哄道:“宝宝,明天爸爸妈妈带着你去马场玩,好不好?”
姜嘉驰平日虽然调皮,但也不算过于骄纵。
今天见到了姜应止,反倒莫名变得无理起来,现下更是将小孩子脾气耍的淋漓尽致,“不要,我就想现在骑马。”
见姜应礼不理他,又开始哀求姜应止,“舅舅,你和妈妈说嘛。”
姜应止自知没有身份和立场为他辩白,甚至觉得自己一旦开口,反而会彻底激怒大小姐。
于是憋红脸的小奶团子,最后将希望寄托到李沐身上,带着哭腔哼咛,“爸爸,你替驰驰和妈妈说一说好不好?妈妈平时都会听你的。”
他哭得伤心,又可怜兮兮,惹得李沐立刻软了心,揽着姜应礼肩膀,看似亲昵地哄道:“Eden,反正是咱们哥哥,就让他带着驰驰玩会儿吧。”
姜应礼欲言又止看了眼李沐。
李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身为姐妹,怎么会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有时,感情便是需要一个连接情感的桥梁。
当然,此景落在姜应止眼里,就变成小夫妻眉来眼去的撒娇。
最后是李沐直接拍板决定,问道:“哥,驰驰正是闹腾的年龄,不会太麻烦你吧?”
得到家长的应允,姜应止这才弯腰抱起地上的奶团子。
像从前无数次,将赖在地上耍赖的姜应礼抱起一般。
“不会。”说完,姜应止又看了眼姜应礼,才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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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姜应止抱着儿子离开,姜应礼才不悦地推开李沐。
“你怎么回事,居然答应让他把驰驰抱走!”姜应礼单是回想起他们父子俩宛若复制粘贴的一张脸,后脊便微微发寒,“万一被他发现驰驰的真实身世,他和我抢儿子怎么办?”
李沐温声安抚道:“就凭他想带驰驰骑马,都要先征求你的同意,就不会做出抢孩子的事。”
姜应礼没好气地冷呵一声,“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可我是男人,我当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猜出他的想法。”
“他什么想法?”
李沐看着姜应礼,突然笑了,“不告诉你。”
“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哎!都是姐妹,骂男人可不许捎带上我。”
姜应礼懒得再多说,心里最是记挂儿子。
甩开李沐便匆匆下楼。
接亲的车队一一绕过万襄酒店楼下,姜应礼和李沐都带着标志新娘娘家人的胸花。
司机站在门外,主动迎上去问道:“您好,是要去诚园吗?”
姜应礼已经不见姜嘉驰和姜应止,她只好先坐到车里,“师傅,可以追一下花轿队伍吗?我儿子被姜先生抱着。”
司机点头应允,“当然。”
待他们的车子刚刚靠近姜应止骑着的马,就看到粉团子正激动的指着东长安街不同的街景同姜应止聊天。
“舅舅,我在美国都没见过这样的宫殿,太漂亮了。”
初夏好风光,此刻的天气更是和风熹微。
姜应止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牢牢护住姜嘉驰。
不管小团子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会给予答复。
姜应礼不免心中微酸,这是连自己都不曾有过的宠溺。
“舅舅,为什么我从来不见你去美国看我?”姜嘉驰自小就是团宠,爸爸妈妈身边的朋友无不把他当成小宝贝宠,所以也养得他娇气一些,“京澍小姨父都常常过去,你却一次也没有。”
他嘟着嘴,看似撒娇,实则抱怨。
姜应礼坐在车里,直接降下车窗,“驰驰,抓紧缰绳。”
姜嘉驰听到妈妈的声音,再顾不得和姜应止聊天,立刻看向姜应礼激动挥手,“妈妈,你看我坐的高不高!”
姜应礼看向姜嘉驰的表情,是欣慰又骄傲的。
那是姜应止从前从未在这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脸上见到的表情,是一种似于母性光辉的具象化表现。
“驰驰真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