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冷声道:“虞笙,妈妈也是迫不得已,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那好,我不说这个,”虞笙把半杯牛奶一饮而尽,“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们父女两个了,让陈叔出面,那可能吗?”
“你大概不知道,他和你爸有过命的交情。”阮云沉声道。
虞笙抹掉嘴角的白沫,“您当是拍电影呢,到底是什么过命的交情,能让他们出钱出力。什么交情值那么多钱?!”
“你爸替他挡过一枪。”阮云直接把虞劲秋的左手抬了起来,袖子往下扯着,指着那个疤说,“你以为你爸这些年不出去工作,我是怎么忍着的?”
阮云放下虞劲秋的手,坐在一边,“这么多年,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哪一个不是靠着我哪点工资。你说我以前不给你生活费,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给?你们父女两个一个搞艺术整日沉迷创作,一个学习舞蹈,哪个不需要花钱?你爸那点画值几个子儿。前些时候,你爸给你的那张卡,里面一大半都是我这些年攒的钱,不然你以为你哪里来的钱去集训?”
话说到最后她愈发激动,开始拍桌,“现在你们就当我来讨要我当初应得的报酬了行吗!”
虞笙听完也愣在原地了,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虞劲秋,你就说你能不能去开口吧?”阮云发话了。
虞劲秋满脸愁容,“你别嚷嚷了,我去给陈淳打个电话,你满意了吗?”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不去英国了?”陈淳听完儿子的话,差点没坐稳。
陈砚泽冷淡地回,低头盯着手机,“嗯。”
“给我个理由。”陈淳说,“别给我扯什么因为女朋友,陈砚泽,你真以为自己干的那些事儿我都不知道?”
陈砚泽把手机摔在桌上,“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您不都知道了吗?”
“你再给我犟?”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手机就传来振动声。
陈淳看了一眼,接了电话,“老虞,怎么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淳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待会儿给你回过电话去。”
电话挂断后,陈淳盯着对面的儿子,“你确定不去英国?”
陈砚泽嗯了声,站起身,“您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走了。”
站在原地等着他老子的话,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他耸耸肩,转身就准备朝外走。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一声:“你虞叔家出了点事儿,你不来听听?”
……
听完之后,陈砚泽依旧是那个混样儿,“虞叔当年给你挡了一枪,这您都不帮?”
陈淳笑了笑,“阿泽,我是个商人,你虞叔来艺术馆工作,我给他租房子,你当我搞慈善呢?他对艺术馆有用,我自然可以在他工作上面添一把柴,互利共赢的局面才是我想要的。”
陈砚泽一愣,算是听明白了,“所以您这次不帮忙?”
“我说了,我是个商人。”
成,陈砚泽滚了滚喉结,“合着出不出手,全看他能不能给你带来更大的价值呗?我还以为您是真拿他当兄弟呢。”
陈淳摘了眼镜,轻揉眉心,“虞笙那孩子准备签约经纪公司了,条件就是可以帮忙把这个窟窿堵上,但相对的,相当于签了二十年卖身契,高中毕业就要听从公司安排。”
提到虞笙,陈砚泽的表情才没那么浑。
“所以阿泽,你听明白了吗?”
陈砚泽冷笑一声,都要忍不住给他这位比他还会运筹帷幄的商人父亲拍手叫好了。
那点目的昭然若揭。
“拿虞笙制衡你儿子吗?爸,您算盘打得真好。”
陈淳笑了笑,“你去英国读金融,本科毕业就回国从公司基层做。同时我帮虞笙母亲把所有窟窿都填上,也不需要虞笙那姑娘签卖身契一样的合同。”
说完,他又问:“这个买卖怎么样?”
陈砚泽没吭声。
陈淳继续加砝码,“那经纪公司我查过了,水平不错,在业内排名靠前,但影响力不大,没背景。”
陈砚泽有时候真挺烦他这模样的,惺惺作态。
他点头,一副任君请便的模样,“您都发话了,那就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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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和温柠通了个电话,了解了那家经纪公司的现状。
“它虽然能满足你的条件,但是虞笙,你这就算是一辈子都搭进去了,你确定真签约吗?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需用钱?”温柠在那边问。
虞笙垂下眼睫,“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