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就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姬怀生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唇。
他抵住她的额头,爱不释手的婆娑着她的脸颊,声音暗哑:“我说了,我会等不及。”
姜依依细细喘着没有理他。
忽然,她头一偏,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很用力。
姬怀生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绷紧了肩膀上的肌肉,也仅仅是一瞬,他便放弃了抵抗,反拥着姜依依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听见他“嘶”的一声姜依依就已经心软了,顺势松了口嗔怪:“谁让你欺负我。”
姬怀生笑着将她的双手拉到自己腰间,而后将她娇小的身躯整个包裹进怀中,埋在她耳边循循善诱:“那你能跟我说实话了吗?不要你的那些含糊其辞,像先前那样,对我敞开心扉,将你的顾虑都告诉我。”
姜依依沉默了片刻,收紧手臂回抱着他的窄腰,依偎在他怀里闷闷道:“也没有什么顾虑,就是不甘心。”
“什么不甘心?”
“不甘心他们说是我软了你的英雄骨,让你成了一个只知儿女情长,不知天下苍生的幽黎姬氏。”
姬怀生贪恋的加深怀抱,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那我便证明给他们看,你就是我的英雄骨。”
“时间自会证明,他们也会知道,唯有我,当配得上你幽黎姬氏。”姜依依说得漫不经心又笃定。
姬怀生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笑了:“嗯,毕竟你在年轻一辈中已是佼佼者。”
环在肩膀与腰间的手臂又加重了两分,偏执的占有中带着细微的不舍,还有一丝丝的战栗。
姜依依察觉到不对,总觉得今日的姬怀生好像格外黏糊。
相比自己的半遮半掩,他好像从未隐瞒过她什么,思索良久,她还是没想明白他缘何会这般?
不对,还有一事她还不知道。
她将小脑袋往姬怀生的耳边偏了偏:“对了,你在嬴峙阿兄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
阖着双眼享受这片刻温存的姬怀生闻言掀开了眼皮。
她总是这样聪明,即便他遮掩得再好,也总能在蛛丝马迹中将他看穿。
姬怀生眨了眨眼睛,布满忧虑的眼睛里替换上轻佻的神采,他松开怀抱,迎着姜依依探寻的目光挑眉道:“说来话长,明日我一起说与大家听。”
姜依依当即阴沉下脸:“你这是在报复我?”
姬怀生弯下腰抵靠在窗边,脸往姜依依面前凑近,笑得很是欠揍:“对啊,让你也尝尝我刚刚挠心的滋味,要不......我哄你睡着了再走?”
姜依依冷着脸瞪了他一晌,而过抬脚错开他果断的一把推开窗:“走,赶紧走。”
哼,她才不会被他拿捏住。
*
日昳时分,姜万丘将几人聚集在姜依依的房间里。
几个幽黎族人围桌坐下,掩了门,姜万丘便直奔主题:“族中来信,让我们尽快前往苗疆。”
知道些内情的姞钰和姒奕闻言面色一沉,不知内情的姜依依和姬怀生则是一头雾水。
姜依依不解道:“去苗疆?”
“你们走后我们便将怀生的猜想回报给了族中。”姒奕道:“族中也早有察觉,只是大家回传的信息太过纷杂,也并非人人都注意到了那团黑气,回传的消息也并非篇篇详细,是以族中虽察觉到情况有异,却无从追查。”
“这段时日,族中翻阅古籍查找黑气的来源,我们则留在华蓥联系了所有在外游历的族人,重新规整线索,终确定,那黑气的力量疑似来源于魔族,而最先起始的地方,是在苗疆附近。”
“魔族?”姜依依心中骇然,连声又追问:“后山结界有松动?不对,灵荫山涧与苗疆相隔千里,魔族怎会出现在那里?”
面对姜依依,姜万丘总是温柔的:“灵荫山涧内有女娲碎石,若是后山结界松动,必会有警示,我们怀疑是魔族在苗疆附近撕开了一条缝隙,以此潜入人间。”
魔族,那真是许久许久以前人们常提的字眼,久到现今街头巷尾的唱词里都鲜有耳闻。
倘若真是魔族入侵,这人世间必当会有一场浩劫。
姜依依下意识绷紧了心弦,有了风雨欲来,终将席卷所有,吞没一切的重大危机感。
千百年前那一场人魔大战,人族损失惨重,远古氏族已然凋零,而今更是消弭于历史长河之中所剩无几,人人敬仰奉若神明的幽黎姬氏,而今也只剩下姬怀生一个传人。
如此萧条境况何以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