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暗中筹划,费尽心思的寻找他的错处。
她想到他此前曾与一位师姐交好,他既要娶她,就必定辜负了师姐,或许能从师姐那找到突破口。
她找到师姐时,师姐哭得肝肠寸断,只当她是去示威的,很是没有好脸色,后经过她的剖白和分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严雾的卑鄙嘴脸。
两人一合计,觉得既要出手,便要彻底的将他打趴下,按在土里不得翻身才好。
严雾实在是伪装得太好,在家里几乎没留下破绽,两人又去家外找,废了好一番心力,终叫她们发现了他丑陋的真面目。
他在家里装作翩翩君子,在外则穿着郭家兄长的锦衣华服冒充他的身份,享受着他的身份所带来的荣光和便利在外招摇撞骗,甚至还去青楼楚馆狎妓。
露出破绽的起因是他在青楼楚馆中看中了一个伶人,想将人赎出来,不巧碰上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纨绔,那是一个小家族的直系子弟,前呼后拥,财力也自然比他这个假冒伪劣的要雄厚许多。
他必然是争抢不过的,故与人动了手,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惹来了不少人的关注,也因此被人识破了假身份。
青楼楚馆那种地方最是拜高踩低,他被人识破了身份,少不得要被人羞辱践踏一番。
最终结果是,他不仅未得到人,还被人打了一顿,狼狈的逃走。
因此事并非发生在池州当地,故郭家人一直不曾听闻,她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这件事。
或许是这件事让他接触到了权利所带来的优越感,而池州郭家虽未入四大世家之列,却也是一方有名有望的世家,也是他离得最近,最有机会取得的势力,是以回到池州后,他便打起了她的主意。
通过这个伶人,她们继续顺藤摸瓜的往下查。
不仅发现这伶人已怀有身孕,还发现严雾竟然在与她定下婚约后,利用郭家乘龙快婿的身份盗取家中财宝变卖。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之辈,她恨不得当场就将人活剐了,但想到他恩人之子的身份,倘若此时揭穿,家中至多只会退婚再予以口头上的忠告,她既要撕开他的假面,又怎甘心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此后,她和师姐里应外合,一个哄抬伶人身价,一个故意露财让他来盗。
严雾也算警惕,一开始只是盗取他们房里不打眼的财物变卖,只是这般多次盗取容易露马脚,又难以在伶人生产前凑够赎身的钱,她故意引导了好几次,他才敢壮着胆子破开郭家的宝库。
她让师姐跟着,原想等他将人安顿好了再偷偷将人带来池州对峙,没想到他竟仗着恩人之子的身份,料定郭家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他将伶人赎了出来后,竟大喇喇的直接将人带回了池州。
那伶人怀着身孕,要花钱的地方只多不少,严雾的钱都拿来给她赎了身,身上已然所剩无几。
动过歪心思走过捷径且成功的人,当他又一次碰到困难,如何能耐得住性子?再一次动歪心思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和师姐轮流日夜蹲守,他果然不负她们所望的再次潜入了宝库。
她特意等他得手了拿着财物去变卖的时候,设法引来了几个秉性正直的师兄姐弟们直接将他抓了个正着。
几人义愤填膺的将他扭送到家主面前,她便适时甩出他此前变卖财物的一应字据,戳穿他盗取她贴身之物,制造舆论逼婚的事实。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那斯竟还矢口否认,说是她在陷害他。
她早知他会如此,遂又将他如何冒充郭家兄长谋取私利,如何豪掷千金蓄养伶人的所有证据一桩桩一件件的当着众人的面一一揭穿。
他对那伶人倒是真心实意,当她说出那伶人的住址,要带人来当面对质时,他倒是不再辩解,认下了所有事。
后来,郭家念及他恩人之子的身份,终是没有追究他盗取财宝一事,只是也再容不下他这般表里不一的小人,遂将他逐出了家门。
将他赶出去的那一日,她心中无比的痛快,组织着所有师兄姐弟们将家里家外都打扫了一遍,恨不得将他踩踏过每一块地板都掀了换新的。
只是好景不长,几个月后,池州城内开始流出一些传言。
言辞凿凿说她在定下婚约后仍与男人在幽林密会,因被未婚夫撞破,故诬陷他与人苟且,还陷害他偷盗财物,将他赶出家门,另有贴身之物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