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歌的笑颜,小涵笑意愈深,她为令歌由衷地感到开心,即使今日他们将要分离。
长安城外,令歌等人离去时,辰玉和洛师伯等人前来相送,同时还有秦风澈和秦雨洁兄妹二人。
几人立在马车前,言虽尽,却依旧不舍离去。
辰玉对令歌说道:“回到遇仙山记得给我写信,到时候我好让侍辰给你寄你爱看的话本。”说着,辰玉便笑着看向身旁的侍辰。
侍辰颔首,对令歌说道:“令歌想看什么,在信上写明便是。”
“那我就先多谢师姐和姐夫了。”令歌含笑感谢道,他特意将“姐夫”两个字拖长,一时让辰玉眉目轻皱,逗得侍辰忍俊不禁。
“这个时候就知道我最好了?”辰玉打趣道,说着,她便看向另一边正与若晗说着话的令楷。
辰玉悄然一笑,对令歌说道:“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愈发能说会道了,看来我得好好地感谢令楷。”
令歌疑惑,问道:“怎么感谢他?”
“等你回遇仙山就知道了。”辰玉笑道。
看着辰玉浅浅的坏笑,令歌感到不安,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令楷也走了过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令歌有留意到那本书是方才若晗赠予他的。
令楷径直来到令歌的身边,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来听听。”
辰玉说道:“我方才问令歌,要不要我给他上你家去说亲。”辰玉旧事重提,显然又在拿令歌寻开心。
令歌脸颊一红,不等他开口回怼辰玉,令楷已经说道:“不用劳烦辰玉师姐和侍辰兄,我自己会亲自上门提亲。”
辰玉和侍辰相视一笑,又因见到令歌惊异害羞的模样,他们夫妻二人愈发笑不拢嘴。
“令楷你放心,就算远在洛阳,我们也会随礼的。”侍辰附和着说道。
见一向稳重成熟的侍辰师兄也一同打趣自己,令歌只觉孤立无助,欲立即土遁而去。
正苦恼着,令歌便见到一位熟人前来,那人身材圆滚,笑容满面,正是黄飞特意前来相送。
黄飞上前拱手一拜,说道:“老奴见过王爷,老奴特奉陛下之命,来送王爷一程,方才去王府的时候发现王爷你们已经走了,希望老奴这会没有来迟。”
“有劳黄公公相送,公公来得正是时候,不迟。”令歌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黄飞颔首说道,随后他不禁一叹,道:“这时间可真快,殿下回宫仿佛还是昨日之事,如今眨眼间就要离开了,老奴虽然感伤,但还是真心祝愿殿下此去一切安好。”
令歌微笑点头,回应道:“此去经年,还望黄公公一切保重。”他顿了一下,又道:“也请黄公公向皇兄表达我的祝愿,希望皇兄他身体健康,顺心顺意。”
“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将王爷的祝愿带给陛下。”黄飞颔首应下,须臾,只听黄飞转言又道:“其实王爷你也应该知道,陛下是最舍不得你走的,老奴看在眼里,很多时候,陛下对王爷你真的比对太子和三皇子还好,不止是因为临清王的缘故,更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王爷你。”
令歌出神不已,他回忆起有关皇帝的记忆,皇帝对自己的嘘寒问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自己,以及担心令楷会对自己不利。皇帝身为天子,最终却也为了自己的坚持而选择妥协,有这样心疼自己的兄长,令歌只觉心口一暖。
令歌长叹,说道:“我明白,多谢公公提点,还请黄公公代为转告皇兄,我回遇仙山之后,定会写信报平安,让他不必为我担心,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望他。”
“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黄飞笑道,“老奴一定把殿下的话带到。”
与黄飞闲聊一会之后,见师父白栈期等人已陆续上了马车,令歌便向黄飞辞去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黄公公,今日令歌便告辞了,感谢这些日子以来您的照顾。”
“王爷慢走,老奴就在这目送着你离开。”黄飞对令歌说道,手指向远方。
“好。”令歌点头应下,随即往马车边走去,走到马车前时,令歌又回过身向众人拱手一拜。
在上马车的一刹那,令歌下意识地回首往城墙上看去,只见有一位身穿飞鱼服的面具男子正默默地立在城墙之上,遥远的距离让人难以看清面具之下男子眉眼间的情绪。
令歌颇为意外,他向男子颔首示意,似乎从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正当令歌出神之际,已经上了马车的令楷朝他伸出手来,“令歌,我拉你。”
看着令楷温然的面容,令歌并未犹豫,随即搭住令楷的手上了马车,不再流连长安城,只是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