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瓜分江南势力无需如此,为何皇后宁愿旧事重提嫁祸淮阳王?这点我不明白……”须臾,他看向令歌,目光流露震惊,心中生起一阵凉意。
未等令歌询问令楷想到何事,令楷便已经站起身来,说道:“罢了,我们现在出去打听一番,折雪离开客栈后去了何处。”
“不如阿楷你先去打听,我现在去楼上问问折雪,看看能否知道什么。”令歌说道。
令楷颔首应道:“也好,这样也好比较口供是否一致。”
待令歌来到楼上折雪的房间时,折雪正坐在梳妆镜前涂抹脂粉,细细地打扮着自己的容颜。
“今日你去了何处?”令歌问道。
折雪闻言,放下手中的眉笔,回头看着令歌,说道:“今日我的确出去过,却也只是在客栈周围闲逛,并未做什么,怎么?殿下是在怀疑我吗?”
令歌冷着脸,只是继续问道:“中途你为何回来?”
折雪微微挑眉,反问道:“我回没回来,王爷你都已经疑心我了,或者说你已经认定了是我,再三追问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是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令歌紧皱眉头,双眼流露寒意。
折雪不以为然地说道:“殿下乃盛宠不断的玉迟王,想抓谁只是一句话的事。”
令歌甚是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忍怒火,尽量克制情绪地问道:“你具体去过何处?”
折雪回应道:“附近的几家商铺,殿下可以亲自去询问,我并未说谎。”
见令歌依旧紧盯自己,折雪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向王爷交代了吧,前两日我曾见过刘铁匠。”
“你见过他?”令歌警觉地问道,“你是如何见到他的?你对他说了什么?为何我派去监视他的眼线没有来向我禀报?”
折雪浅笑着说道:“我只是告诉他,要懂得判断局势,该为谁效忠,心里应该明白。”
说着,折雪便站起身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至于我是怎么见到他的,这件事殿下可以细想是为何。”
言罢,折雪已经侧卧在榻上,静静地闭目养神,宛如一幅美人图,静谧美好。
令歌不再追问,只是带着疑心离开房间,折雪的一姿一态总是让他想起皇后,那是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总是让人感到好奇和不安相互交织。
也许是因为折雪本就是皇后之人,所以二人才在气质上如此相像,令歌心想着。
走到楼梯口时,令歌刚好看见甯霞带着刘铭的妻子前来,刘妻在甯霞的搀扶下缓缓走上楼,最终来到房间里。
令歌则在门外目睹着一切,只见刘妻缓缓地掀开盖在刘铭身上的白布,看见刘铭的脸庞时,她顿时瘫坐在地,声泪俱下。
随后,刘妻向身旁的甯霞哭泣请求道:“姑娘一定要替我家相公做主!我家相公一时受人蛊惑,这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刘妻的眼泪愈发从眼眶中涌出,只听她哭诉道:“当时淮阳王的门客找上门的时候,我家相公根本就不能拒绝,且不说拒绝他们会遭到报复,就算我们答应之后去报官,也得有人信我们的话才是,我们真的没有选择……”
甯霞神色哀婉,她将刘妻搀扶起来,安慰道:“会的,我们会替刘师傅和你做主,严惩奸邪之人。”
这时,令歌走进房间,问道:“刘嫂嫂,你家相公最近几个月,除了淮阳王的门客,可还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刘妻回忆道:“最近几个月……我想想……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铁铺生意冷清,客人不多,和我们来往的也都是周边邻居,并无可疑之人。”
“前两日他可有见过一位叫折雪的女子?”令歌又问道。
“没有,前两日只见过甯霞姑娘。”刘妻否认道。
甯霞微微颔首,说道:“前两日我去归还铁器谱,当时刘铁匠都还好好的。”
“我知道。”令歌点头说道,他疑惑不解,既然折雪并未见过刘铁匠,为何方才折雪要告诉自己她见过刘铁匠?
令歌停下无尽的思绪,对刘妻说道:“你家相公多半是被人所害,而非自杀,我会尽快找出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
刘妻闻言再次潸然泪下,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命如草芥,若是达官贵人想杀我们,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不值一提,还望玉迟王殿下垂怜,保我和我家孩子的性命!”
说罢,刘妻立即下跪朝着令歌磕头,甯霞见状立即搀扶住她,令歌承诺道:“刘嫂嫂,你放心,我定会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草民多谢王爷……”刘妻哭泣着,脸上布满泪水,令歌看在眼里不免咬紧牙关,心中愈发为刘铁匠一家而感到悲伤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