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司制房后,绣娘们见到令歌,立即上前请安,为令歌说着自己的设计想法,令歌应道:“有劳各位,我很喜欢你们的想法,诸位尽管放手去做。”
“多谢王爷赏识。”
“说起来今日我们司制房可真是蓬荜生辉,前脚淑妃娘娘没走多长时间,后脚殿下你便来了。”司制房的关司制说道。
“淑妃?”令歌有些意外,想来淑妃正是因为来过司制房之后知晓何事,才会对他说有人失踪这句话。
见众位绣娘疑惑地看着自己,令歌只好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方才我在御花园遇见过淑妃,竟不想她是刚从司制房离开。”
“不过,淑妃娘娘到司制房所为何事?”令歌一脸好奇地问道。
关司制回话道:“回殿下,适才淑妃娘娘来到司制房,只是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了。”
令歌点点头,接着问道:“今日司制房的人可是都在这?”
“都在,因为太子妃小产,司制房上下都在织经幡为太子妃祈福,超度腹中孩儿。”关司制神色伤感地回应道,原本司制房上下已经在为太子妃和腹中胎儿做过冬的衣裳和襁褓,如今不得不尽数作废。
令歌微微颔首,神色亦低落下来,他说道:“各位有心了,太子妃会记得你们的善心的。”
“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关司制福身回应。
随后,令歌的目光落在几位年长些的绣娘身上,说道:“今日前来,我主要有一事相问,不知各位有谁曾为我父王做过衣裳?我想看看当年我父王的衣裳都是何样。”
此时,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绣娘走出来,她福身道:“奴婢杜氏曾参与过数次临清王衣裳的裁制。”
令歌微微一笑,问道:“杜绣娘,不知你可有图纸?本王想看一看。”
“有,在后殿,奴婢这就去取来,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无妨,本王随你一起去。”
司制房后殿的一处房间里,杜绣娘从书柜中取出一本册子,并交给令歌。
“昔日临清王的一些衣裳样式都在这本画册上,殿下请过目。”
令歌将书册拿在手里翻阅,虽然纸张已经发黄,有着岁月的痕迹,但是书本上未有一丝灰尘,想来时常有人打整此处。
画册上的一件件衣裳在令歌的眼前闪过,令歌喃喃道:“父王的衣裳都很素净。”
杜绣娘微笑着,她回忆起昔日临清王的相貌,说道:“临清王向来不喜奢华,不过任何素净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典雅不凡。”
令歌认真地看着画册,想象着父王穿着这些衣裳的模样。
良久,令歌一边看着画册,一边开口问道:“杜绣娘,我曾听我的姨母说过,司制房有一位马绣娘,织绣技术高超,曾为包括我父王在内的王公贵族们做过衣裳,不知她人在何处?可在外面?”
杜绣娘闻言,脸上的浅浅笑意顿时凝固,并神色颇为紧张地看向令歌。
令歌转过头对小元子和小寻子说道:“你们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待小元子和小寻子离开房间后,只见令歌依旧含着浅浅笑意,疑惑地问着杜绣娘:“杜绣娘为何这般神色?”
杜绣娘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应道:“回殿下的话,马绣娘不在此处。”
“关司制不是说今日司制房的人都在吗?怎么马绣娘不在?”令歌继续问道。
杜绣娘回答道:“马绣娘已经不在司制房多年,所以关司制才这么说。”
“她人去了何处?何时不在的?”令歌再次问道,他将手中的画册合上,“可是十二年前?”
杜绣娘当即下跪,说道:“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马绣娘去了何处。”
“你快请起,”令歌上前搀扶杜绣娘,“今日本王只是问你要临清王昔日衣裳的画册,别无其他,你只需要告诉本王你知道的就足够了。”
令歌温柔宽和的神情让杜绣娘恍惚,似是见到昔日的临清王一般。
杜绣娘的脸上是未褪去的惊慌神色,只听她说道:“奴婢只知道马绣娘是在长庆二年的十月底离开的司制房……”
“十月底?”令歌甚是疑惑,遇仙遇害是在长庆二年的夏日,为何马氏直到十月底才离开司制房?
他曾听洛师伯说起过,马绣娘是在宁州遇仙遇害后与遇仙失去联络,可是为何直到在十月底她才被皇后秘密处决?这空白的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这之前,她可有做什么?”
“奴婢记不清了,只记得马氏与我们一样,一如往常地为各位贵人做针线活……”杜绣娘言语一顿,似乎想起何事。
令歌见杜绣娘神色不对,便问道:“可是记起何事?”